“他,我自然认识,刘县令的公子。只可惜已经没有家了,从此就是一只任人践踏的流浪狗。”江涸渔说到后半句,牙齿都在打颤,仿佛遭受这一切的是他自己。
“哎,好好说话,怎么骂人啊。”她将那巾帕重新夺了回来,在手下的木盆中揉搓了几下,一盆清水瞬时变得浑浊。
换了五盆水,他的肤色终于恢复如初,在药物的作用下,仰着头坐于椅上,鼾声如雷。
江涸渔像是对此结果并不满意的模样,冷着脸,叉着腰站于一旁,等她过来哄自己。
冯安安嗔笑,说了声“幼稚”,转头被李老爹拉过人群去。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些人还没走,“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些人也是恼火,房中之人多年长,更有已入六十高龄的老人,精瘦男子仍是发话第一人,批她道:“在座的都是长辈,你怎么不懂得谦卑。”
真是个传话筒!冯安安心底怒骂一句,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是我不懂礼数了,各位叔叔伯伯你们早些去歇息吧,这人就不劳费心了。”
“姑娘,这人留在村子里,大家都不放心,我们明日将他送走,离开村子。”李英说到底也是这村里的人,在座的都是他的邻居乡亲,他自然也要为这村子考虑。
“这人是我表弟,几年都没见了,我这才认出来。”冯安安可不能将实话说出,那县令不是个受爱戴的好官,臭名昭著,若让他们知道他的身份,还不得一人来几拳泄愤。
李英犯了难,劝告的话再说不出口。
那些村民也非大奸大恶之人,但有这么个不安定因素在此地,大多数人都打心底抵触。
冯安安读出了他们的顾虑,走到角落把一直在看戏的江涸渔拉过去,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武艺高强,定不会出什么乱子。”
江涸渔先是不言,附在她耳边轻语:“我若是应了你,拿什么谢我?”
“你爱应不应!”她看着这小气的男人,就一句话的事,还磨磨唧唧。
“你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嘛。”
听他的语气,这家伙还委屈上了,她只能暂做安抚,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都应你,行不?”
江涸渔这才满意的一笑,大声说道:“我可以一挡十,这人的拳脚实在太弱,刚你们也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