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万万没想到!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这魔教秘宝盗出,一路躲过对头的追杀,拼了命也要将其送回门派。没成想竟落得如此结果,为你这小家伙作了嫁衣!”
林封再往下说,他只是摆摆手,苦涩地摇摇头,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林封心里好不解,便道:“张仙长这么伤心做什么,你要这轩辕鼎,我不是还给你了么?”
“还给我?这宝物不知怎得已经滴血认主,只要你活着一天,就成了你所专属。我总不能杀了你,重新将宝物拿去炼化吧,那跟昨日的那些妖人还有什么区别?”
林封被这话吓得噤声,不敢再答话。
张若虚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今日他躲过一劫,逃得一命,但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望。独自坐着,细细考虑了一番,忽然心念一动。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只见他是大概十三四岁的身段,神色苍白,脸瘦得快要凹陷下去,外衣十分宽大,快要从他的肩头滑落下去。当他抬起头时,带着那种山村孩子独有的迷茫和惊愕。
张若虚要他将自己的身世来历说个详细,林封便娓娓道来。
原来林封从小无父无母,他还是个婴孩的时候,此地的林老郎中将他捡回来,便收养了他。给他取名,教他习字和医药之术。
就在十岁之时,林封患上了罕见的童子痨,患此病者身子虚弱,往往年岁稍长,便随着体力逐渐衰微而死。
他虽长在岐黄之家,却也无方可医。只靠着平日多服草药调理,指望着能延长几年的寿命。
张若虚听了他所讲述,嗟叹不已。猛然想到一个要紧处,计上心来。
他一拂袖袍,笑盈盈地问:“林小兄弟,你想不想治好你的病?”
林封眼睛亮起来,欣喜道:“当然想了,做梦都想!仙长可有什么仙方下赐?若能治好这病,小子无以为报,愿作一童生,为您端茶烧水,终生伺候仙长左右。”说着眼睛湿润了,便要向张若虚跪下行礼。
张若虚忙止住他,道:“你先免了此礼,这中间有个说法,听我慢慢说来。”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我就把话说清楚。咱们身为羽客,虽常居山中修行,但也知世事无常。万物皆讲究缘法,努力固然重要,但是机缘未至,就往往终生不能得志。
“况且自古宝物择明主,法器虽然是死物,但是那些威能无比的天地至宝,不知吸纳了多少年的灵气,遇到机缘巧合,也会自择与它命中注定的主人。这轩辕鼎虽然是魔教的大凶之物,但确是一件大有来头的法宝,我怀揣着它多日,都毫无反应,一遇到你却能自行滴血认主,这个就是你的机缘了。“
林封被他一番道理讲得云里雾里,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问道:“张仙师说的是,可恕弟子愚笨,这跟治我的病有什么关联?”
张若虚哈哈一笑:“这个好说。此次机会你若把握地住,别说治好你的病,就是他日得悟大道也说不定。”
林封感觉心中的一处顿时通彻,但他急切间说不明白,只是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张若虚接着道:“实话对你说,轩辕鼎是魔教所谓圣物,牵扯了太多魔教的机密。如今魔教横行西域,日渐势大,隐隐已为人间一大祸害。我太一派势要扫尽四海妖魔,如果能得到此物,细加研究,定是一个对其掣肘的好机会。”
林封听了,整肃神色,珍重点头。
张若虚很满意他的反应,问道:“好。林封,你可愿意跟我上山,拜入太一派?”
林封忙跪下道:“弟子愿意。”
张若虚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去收拾一下行囊,咱们休整一下,便从速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