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各样东西还未归位,连厨具还没添置,林知漾与郁澈给她们订购的冰箱正在路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孟与歌没法留她们吃饭。坐下聊了一会,郁澈就将林知漾带走了。
进到电梯里,回到二人世界,林知漾开始使小性子,刻意“哼”了声待人去哄。
郁澈哂笑,伸手戳她腰窝:“真小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知漾欺负她的时候,自己从没生过这么久的气。
都一天了,还记着呢。
林知漾本就不是真生气,被她戳得痒,憋不住地笑了。
郁澈将她额前的刘海理好:“早上吓到你了?”
她还以为林知漾能一眼看破揭穿她,没想到林知漾居然信了。
“当然。”幽幽地看她眼,她心有余悸:“我最不经吓了。”
郁澈说什么,她就会相信什么。
手伸出去就舍不得收回来,在她头上摸摸:“不怕,回去做红烧鱼给你赔罪。”
出了电梯到停车场,林知漾将安全带系上,笑嘻嘻的:“那我就勉强原谅你。”
郁澈:“嗯,好勉强啊。”
*
转眼又到明筱乔生日,照例是群魔乱舞的派对狂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她那中法混血男友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
林知漾与郁澈这次没有分头行动的必要,穿着同色系礼服一同赶到,听她自豪地介绍自己的男朋友:“这是国际第一男模,马瑞。”
又对男友介绍她们:“著作等身、学富五车的大作家林知漾,诺贝尔文学奖五十年后准要提名的啊。这位是名门之后,淮大最年轻最漂亮最博学的教授,郁澈郁老师。”
活生生把私人聚会变成了捧臭脚大会,好像不冠个头衔就不够隆重一样。
尤其林知漾,已经不知道这位是在损她还是在羞辱她,也可能两者皆备。
实话实说地补充:“不敢当,名不见经传的小写手。”
郁澈客气地纠正:“只是副教授,并非最年轻最博学。”
马瑞的笑容非常欧式,留着头中长的栗色小卷,长得像希腊神话里的天神,口音却十分接地气,跟着谦虚:“本人更不用说,野鸡男模一个。”
林知漾“扑哧”声笑了,“我在杂志上看过你的啊,哪儿野鸡了。”
于是三人又互捧起来。
明筱乔整个人无语,她亲自给他们抬身价,一个个的居然都不要。
这是林知漾与郁澈相见的第三次生日派对。
第一次一见钟情,第二次相约偷欢,第三次名正言顺。
可怜明筱乔之前愣是一点波涛暗涌都没看见,只记得第一次把郁澈介绍给林知漾时,她们俩在喧嚣里,煞有介事地握了握手。
当时给明筱乔的感觉就是,这两个异类跟她是两个世界。
但她们之间很合拍。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那想象力去构思些什么,毕竟当时郁澈姐姐的脸还是万年不变的冷淡,而林知漾事后也不曾再提过郁澈。
没成想,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生米已然煮成熟饭了。
属实意外。
林知漾惯来不做人事的。
经她提醒,林知漾也想到了初见时的场景,郁澈的手指格外冰凉,轻轻搭在她手上时激得她心都一颤。
她问郁澈需不需要毯子。
郁澈说:“我的体温就是这样。”
林知漾带着想入非非的表情,把这话重新学给郁澈听。
郁澈开始没明白,反应过来的瞬间脸色绯红,生怕旁边有人在听,粉底液都没能遮住。
“那是一句正常的话。”
林知漾点头:“对啊对啊,我没说不正常。”
说完露出狼尾巴,往她耳边贴近,压着音量说:“但你的体温也不总是那样冷。”
郁澈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耳根,怒得在林知漾腰肩拧了一把。这个小色鬼,亏她当时被她一眼就吸引住。
明朗阳光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肮脏的心灵。
怎么会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想些有的没的。
两人在宴会上待的时间不长,期间陪林知漾的大学同学玩了会游戏,郁澈在撺掇之下加入,亦很快乐。
直到郁澈忍下一个哈欠,被林知漾看见,她低头看了眼表,附在明筱乔耳边说了句话。
只见明筱乔翻了个白眼作呕吐状,赶忙送客:“走走走,别让我看见你。”
外面的风卷着落叶拥抱提前离席的身影,掠走皮肤上残余的温度。
郁澈问她:“刚才跟明筱乔说了什么?”
林知漾看了她眼,意思是:真想知道?
郁澈皱了下眉,意思是:快说。
“我说‘我老婆要睡觉了,我要陪她回家睡’。”
“……”郁澈微恼:“谁让你在外面瞎说的。”
替自己抱不平,林知漾申诉:“我哪里瞎说了,你不是我老婆?不是想睡觉吗?”
虽然是,但经她嘴里一说就变了味,郁澈自觉秀才遇到兵。
回家路上,林知漾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郁老师,我有礼物送你。”
“不年不节,为什么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