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在南方通往长安城的驰道上,一队数十名期门精骑正在纵马赶路,侍郎史玄乘坐着一辆马车,被这队期门精骑护在中央,一同向北赶往长安城。
同时,一辆囚车也在这支队伍之中,楚王刘延寿披头散发的坐在囚车内,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脸上满是悔恨的神色。
很快,大队人马就进入了长安城,在侍郎史玄的命令下,大队人马直接来到了城内的昭狱,并将楚王刘延寿送到昭狱之中。
此时,廷尉路温舒提前收到了消息,在昭狱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眼见楚王刘延寿押到,便招呼手下的狱卒将其收押,并且调集了大批人马,对楚王刘延寿严加看管。
而后,廷尉路温舒便迎上前去,对侍郎史玄笑着说道:“辛苦史侍郎这一趟了,如今逆臣顺利押解回来,当真是大功一件啊!”
侍郎史玄拱手说道:“都是为朝廷奔波,应当的!只是楚王交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劳烦廷尉大人了!”
“哈哈,好说!”
说完,侍郎史玄与廷尉路温舒做了交接手续,便告辞前往未央宫,向天子刘洵复命去了。
这一天,楚王刘延寿被押到长安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朝野上下、城内门阀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长安城内外为之震动,文武大臣、门阀家主都在暗中议论着这件事情,不知道天家和大司马大将军将会如何处置楚王刘延寿。
在此时二十几万汉军将士依旧奋战在西域的情况下,楚王刘延寿竟然意图谋反,让朝野上下,长安内外为之侧目,楚王刘延寿如此行径简直如同叛国一般恶劣!
一时间楚王一系成为过街老鼠,几乎沦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根本没有人为楚王刘延寿说话!
天子刘洵收到侍郎史玄的复命之后,很是满意,问道:“如今楚国那边的局势如何?收押楚王的时候,楚王一脉的宗室可有人跳出来阻挠?”
侍郎史玄拱手说道:“启奏天家,臣在返回的时候,楚国的局势依旧平稳,并没有因为楚王刘延寿被朝廷缉拿而产生动荡。至于楚王一系的宗室,在此番缉拿楚王刘延寿的过程中,并没有人站出来阻挠,楚王一系的宗室子弟此番显得全都很恭顺!”
天子刘洵有些愕然,而后说道:“这么说起来,这个楚王刘延寿就是个白痴啊!竟然连自己的宗族都不向着他?楚王刘延寿尽然在没有任何人支持自己的情况下,就贸然联络广陵王刘胥!”
侍郎史玄对此也是深有同感,说道:“楚王刘延寿行事缺乏思考,完全就是没心思的模样!据说广陵王刘胥收到楚王刘延寿派人送去的密函之后,吓得直接病倒了,并且派人将那份密函送到臣这里,一并上呈给天家!臣也是在抵达长安城几天前才收到的,今日复命便一并呈给天家。”
天子刘洵点了点头,接过中常侍耿国转呈上来的密函看了看,便笑着说道:“如果这等算计都能夺得皇位,那朕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能了!将这份密函一并送到廷尉府,作为楚王刘延寿的罪证之一,告诉廷尉路温舒:尽快结案!”
“诺!”
接着,天子刘洵又想了一下,说道:“还有,派人警告广陵王刘胥一番!此番如果不是楚王刘延寿被人检举,此事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揭露出来,广陵王为什么没有及时向朝廷奏明情况?为什么等到事情大白于天下之后,才想着将这份密函呈报朝廷?”
侍郎史玄犹豫了一下,问道:“天家的意思是,广陵王那边也要……”
天子刘洵摇了摇头,说道:“朕念在广陵王乃是朕的长辈,此番也主动上交了密函,所以此番便不再追究其罪责了,不过广陵王要明白朕的苦心,今后要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