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恐怕也只有他能做了,论及对自身的掌控,对人体的了解,他的经验足够他对每一点微小的变化了然于心。
齐子杰没有出声,怕吵醒了隔壁屋子的人,他用动作表示好多了,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山中的傅义,其他的猴儿,就由傅义全权代表了,他并没有每一个都去见,也没有都问他们过得怎样。
“哥哥别着急,我已经有些头绪了,再等一等,等我更有把握一些,咱们就可以尝试下一步了。”
齐子昂脸上带着笑,说话的声音温和,在一道难题即将破解的时候,很难不令人感受到愉悦。
这是与通过取巧方式获得结果不同的愉悦感,应该说其中还混合着更多的成就感。
齐子杰点点头,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要是让他一下子变成人,他恐怕还要不习惯了,慢慢来,他能够等得。
齐子昂这时候没想到战乱来得那么快,那一天很是平常,突然就听到了枪响,然后就是“土匪打进来”的传言,不等查证,响声就到了身边儿,真的是太突然了。
齐老爷不是个惯于交际的人,却也不曾闲着,每日里都要去自家的铺子里查看一番,因为铺子多田地多,一圈儿转下来,也就是晚上的时间了,所以他会把这部分工作分为几个部分,轮流查看,那一天他就是去田地那边儿看的,并不在县城中。
事发后,齐子昂带着齐子杰,连同夫人她们藏在了宅子之中的密室里,静等着外面的fēng • bō过去,等到平静了才知道齐老爷在外面失踪了,据说是被打死了,也有说被土匪掳走的。
只后来一直不曾有人来要赎金,掳走之说就不如前者可信了,那时候慌乱,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又等了两天,才有人说在哪条河里发现了浮尸,看衣裳,应该是齐老爷。
一家之主没了,十三岁的齐子昂就要撑起家业,可他之前并未从齐老爷口中知道家中产业的具体,这些年,他也没把心思花在这上面,匆忙捡起来,真的是诸事不宜。
佃农跑了的,从匪的,被拉壮丁带走的,田地就此要荒了大半,还有就是铺子里的损失,被抢劫的,还有掌柜的趁乱卷走钱财的,又有账目被烧,谁知道是谁烧的……再有县令想要趁机做点儿什么,同在县城的那几个富户想要借机牟利,千头万绪,哪怕是齐子昂,一时间也有些忙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