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发生刺杀到如今,也就是半刻钟左右。
军营中总算响起了急促的鸣警声,无数随军修行者掠向此地,来到这时,却只能看到一地狼藉,以及三具尸首。
那位之前在大应军中便有军神称号的男人立于原地,沉默不语。
“将军,属下来迟,请将军责罚!”
随军修行者们纷纷开口,同时也有些不解,怎么这三个剑修闯营他们都不知晓?
虽说他们修行高低不同,但总归该有所察觉才是。
徐宾挥挥手,“此三人为此番行刺,定然是已经谋划多日,才能配合得如此亲密无间,事先没有发觉也是正常,诸位不必自责,散了吧。”
徐宾能做这个大将军,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若是一味责罚,并无益处。
两军开战,随军修行者便是其中最危险的角色,因为这些强大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在某个时间忽然暴走,刺杀对方各级武官,从而达到让对方乱作一团,再无战力的目的。
那到时候,兵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天平自然会有倾斜。
自从有了修行者开始,这俗世里的战争,胜败之说,便从来不是因为哪方的兵卒更多而决定的了。
为何当年大祁先帝在世的时候,大应王朝不说南征之事。
就是解决不了一旦战争开始,那位大祁先帝带着一群修行者冲杀敌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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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位大祁先帝,曾经去咸商城行刺对方的徐宾,就不得不想起那夜的惨白。
他差点就死了。
那夜大祁先帝以一敌二,似乎也是轻描淡写……
剑仙柳长宁当即被斩杀,而他也是重伤垂死。
后来好不容易离开咸商城,也是因为大祁先帝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要不然他怎么逃得掉。
随军修行者们散去,很快便有人搭建起新的帅帐来,徐宾这才面无表情的走进新的帅帐。
不多时,有个年轻人从远处营帐里走了出来,来到大帐里,看着已经穿上甲胄的徐宾。
“大将军。”
年轻人腰间悬剑,生得也算不错,而且气度不凡,并不是普通人。
“裕王殿下。”
徐宾看向这个年轻人,神色柔和下来,让对方坐在他身侧,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殿下是被惊动了?”
“既然是剑修出手,我怎么能不知晓?”
年轻人笑了笑,“不过大将军似乎并不在意,倒是我多虑了。”
徐宾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没急着说话,这位裕王在剑府练剑,也是个剑道上的天才,大应皇族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能比得上他。
谁都知道,大应太后对大应的皇族血脉,一向并无太多偏爱,毕竟在世的皇族里,也无人是她所出。
即便是如今的皇帝陛下,也不过是个牵线玩偶罢了。
所以大应朝堂上下,其实很多人都不知晓,大应太后在离去之时,会将权柄交于谁。
但朝中文武,对将来大应太后还政一事,还是抱有期望的,不少人很愿意看到以后一统天下的共主,乃是大应的皇族,而不是一个外来的女人。
其实双方早就有矛盾,不过这场国战,又将上下都拧成了一股绳。
去年大应太后将眼前这个年轻人封了裕王,如今又将他从剑府要来,放入了大军之中,这让不少人都了些想法。
或许眼前的这位裕王,便很有可能是下一位大应皇帝。
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那种。
徐宾和大应太后不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大应太后如今的身份,以及她是大应真正统治者的事实。
如今他重新出山,或许也是存了别的心思。
“殿下倒是该早些来,或许对修行还有些裨益。”
那三个都是剑修,又如此配合,想来对同是剑修的裕王很有好处。
“我资质愚钝,前些年还能自认和顾泯那等天才差不多,可是这些年,每每有他的消息传来,我便沮丧一分,如今再没想法追逐于他了,可笑的是,当年在帝陵里,还想战胜他。”
这位裕王,其实不是旁人,正是澈粟。
“嗯,本将也有些听闻,那位柢山小掌教,境界提升的之快,令人咂舌,前些日子得到密报,说是此人已经踏入繁星境了,着实可怕,不知道剑府那位大师兄,如今又是什么境界?”
徐宾对澈粟,倒是愿意说些和旁人说不着的话。
“大师兄在我离开山门之时,正在闭关,但还是并未破境,如今也没消息传来,想来还在飞光境。”
一座天下,南北两座剑宗,无数天才弟子,早些年都还能和那个柢山剑修你追我赶,可这两年,对方似乎已经一骑绝尘而去,即便是庚辛剑主梁照,都已经赶不上了。
澈粟每每想起此事,都要心塞一番。
徐宾看了一眼澈粟,明白他的心思,出言宽慰道:“殿下如今志在天下,倒是不用和他争个一朝上下,他再强,以后也就是一位剑道魁首罢了,可殿下以后却有可能成为天下共主!”
徐宾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这番话。
“啊!”澈粟一惊,摆手沉声道:“大将军慎言!”
如今大应上有皇帝和太后,他这个才封的亲王,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徐宾沉声道:“殿下,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