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这样,老夫人刚给若瑾施了针睡着了,她要是知道您来一定会出去迎您的。”
“迎我?不敢当,这都几年了?有病没病的在我那儿孝敬过几天?还没等伺候我她先晕倒了,我敢劳她大驾?”老太太翻着眼嘴角抹着白沫,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娘娘!不是那样的!”丁启东急得想为媳妇辩解却不知如何说。里屋却传来声音:“娘娘,是媳妇不好,启东!”丁启东快不进去,张氏已经穿了衣服往外挪,因为常年卧床腿上根本没力气,没挪两步就大汗淋淋的,腿都在颤抖。
丁启东过去半扶半抱着张氏出来,即使张氏比前几天好了很多现在的样子依旧吓了老太太一跳。没等张氏行礼就喊道:“人不人鬼不鬼的出来干啥?真是晦气!”
张氏已经习惯了婆婆这样,还是微微地拂了一礼,坐到一把破旧的椅子上。老太太想着自己来的目的就没再理会张氏,而是转向儿子:“三哥,你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后都没有想起这事我是天天睡不踏实,就怕去地下见到你爹不知道怎么说。”老太太捡起衣袖在眼角抹了抹,丁启东忙羞愧低下头。
“娘娘,将军夫人说若瑾还能生养,我们不急!”
“能生养?哪位将军夫人说的屁话?”税后又抓住了一直被她忽视的重点:“你说的将军夫人是哪位?”
“就是宣武将军府”
老太太哪里知道什么宣武将军?随后丁启东解释了一下郭家的历史和如今的现状。老太太开始听着还挺激动,儿子家居然攀附上了勋贵,后来一听家里就剩下老弱妇孺早就门厅可罗雀了,脸色慢慢平静下来,“原来是个破落户,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是怎么结识那种人家的?”
张氏紧张地看向丈夫,她不希望婆婆知道详情,丁启东明白妻子的担忧,但他平生不会说谎,思虑再三用了机缘巧合搪塞过去。
老太太心里惦记着事就没过于详问,而是笑着将身边的女子拉过来:“二哥,你还认识她不?”
丁启东只是一瞟摇头:“不曾记得”
“你这孩子,这不就是你舅家的秀芬表妹吗?怎么不记得了?小时候还在咱们家住过呢!前年她男人没了,这不在婆家呆不下去就被你舅舅接了回来。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次我把秀芬带来了,正好帮着你们操持一下家务,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呵呵!”老太太笑着还不忘瞟一眼脸色灰败的张氏,怎么还不死?
“娘娘!表妹也是有婆家的人,怎么能住我这儿?您看家里哪是地方?”丁启东急了。
“我说住就住,她婆家那边已经说好了,男孩留给那边,女孩会带过来。正好与芸娘做伴,芸娘已经不小了,我也帮她找了门亲事,等秀芬住下就操办芸娘的事。男方给二十贯彩礼,正好你们把房子修修。”
“娘娘,芸娘已经订人家了!”张氏一听婆婆连闺女的婚事都要搀和忙开口道。
“订人家了?我怎么不知道?聘礼给了多少?”老太太一听眼睛又立起来了。
“就是宣威将军家的少将军!”丁启东道,他这回真的很庆幸定下了郭家这门亲事,他可不觉得他老娘能给闺女找什么好人家。
“呵呵,原来你们与将军府结亲了?怎么不早说?是妻还是妾?”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
“说是娶,那就是妻!”
“呵呵,芸娘这是什么运气?不知将军府给了多少聘礼啊?”
“今天刚换了更贴,说是三天后来下聘。”丁启东回答。
“呵呵,二哥蛮有眼光的,芸娘呢?我都快大半年没看到她了,可想死婆婆了!”
屋外的芸娘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如果他爹敢留下那女人她就带着她娘娘远走高飞!
芸娘沉着脸进来,出于礼貌还是对老太太施了一礼“婆婆”
“诶!芸娘,快到婆婆这里来,让婆婆看看!”老太太眼睛都笑眯了,那真是拉着孙女的手左看右看看不够。芸娘趁机道:“婆婆,我娘娘的病真的大好了,您不知道,前几天郎中都要我们准备后事了,就是老夫人出手救治了我娘娘,她还说我娘娘会好起来呢!”
“好好好!看来将军府非常看重你,我孙女这么好也难怪被将军府看中!不知道将军府能给多少聘金?老家的房子可要修了,今天又添了人口。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堂嫂和二堂嫂又给丁家添丁了!我们丁家香火可是越来越旺!人口多吃用也多,我想着应该再买几亩地,还有骡子——”老太太滔滔不绝起来,幻想着家里该买什么。
跟来的丁家叔侄更是眉开眼笑听着老太太唠叨,身边的女子嘴角也翘起来,本来看这家子住的寒酸样还挺不愿意,一听姑娘要嫁进将军府心中大喜,姑娘进了将军府娘家好日子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