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启东心中苦闷啊,里面的缘由老娘根本不知道,芸娘过去还不定什么光景,能好好在将军府生活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想沾姑娘多大光?
芸娘等老太太发挥完想想才道:“老夫人是个最重规矩的,就不知道我家突然出现个女人会不会多想?”芸娘瞟向女子。
“这?”老太太迟疑了,旁边坐着的丁家老三马上道:“既然你娘娘能好起来秀芬表妹自然不会留下。”
老太太刚要反对,就看到三儿子给她使眼色:急什么!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等芸娘嫁进将军府还管什么亲家多个妾?再说二嫂这样子能活几天?老婆死了二哥自然要续弦,这个将军府更管不着了。
老太太仿佛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嗯,让将军夫人好好帮你娘娘诊治诊治,等下定那天我让你大伯和三叔他们都来。可不能让将军府小看了咱们家!”
芸娘装羞涩,不好意思道:“婆婆,你看家里破烂的样子怎么好待客?”
老太太一扫:“也是,将军府怎么不帮你们收拾一下院子?没人咱们家有啊,他们出钱就行。我看这个院子里外翻新一下总得要几十贯吧!”
几十贯?真是狮子大开口,丁启东心里堵得难受,:娘娘,这院子是我们租来的,给谁翻新?钱还不都打水漂!”
“那就让将军府帮着买一套新院子!”丁老三语不出惊死不休。
“老三说得对!买院子,买大一些的院子,到时候我们过来都有地方住。乡下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冷,要是你们有新院子冬天我们都不会太受罪了。”老太太高兴啊,怎么好事就砸重了芸娘丫头呢?
“娘娘,还是等芸娘嫁进去再说吧!”丁启东实在受不了了,知道老家人喜欢算计,却没想到精算到如此地步!这让他一个读书人情何以堪?
芸娘也附和道:“婆婆,咱们真狮子大开口说不定老夫人就会取消亲事,老夫人说了,要等我十八岁才能进门,要是有个什么我连将军府的门怕是都进不去。”
“十八?那岂不还有四年?这将军府什么规矩?十八岁姑娘都快成黄花菜了!不行,我去找那个老夫人去!”老爱太一听不干了,四年!她还能等四年吗?
“娘娘,你去惹恼了老夫人怕是连下聘都省了!”丁启东真的对他老娘无语了。
“不去也行,咱们必须要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咱们只是小百姓,您能跟将军府讲理?再说老夫人已经提前说了,要等少将军冠礼后才成亲。芸娘十八进门已经将就咱们家一年了。您就是去说都没理讲!”丁启东为了闺女,为了家里的颜面不得不道。
老太太一听泄气,直到走心里都不痛快,要办的事没办成,要拿的东西没拿到,想攀附一下将军府得点好处好像连这点要求都很难。吩咐着儿子孙子过两日一定来,看看聘金给了多少,能得一点是一点。
送走老太太一行张氏浑身瘫软,眼泪忍不住地流。怎么就不能让她过几天安生日子?更担心芸娘的亲事会被老家人搅黄。
丁启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妻子,芸娘宽慰几句张氏,拿起医书心智更坚定了。一定好好学,就是嫁不进将军府要是有老夫人那一手医术也够了。
新屋子开始动工了,几天没出去的郭景天瞅准了从后门溜了出去,大力只是转眼就找不到少爷了,急得忙去给冰兰报告。
“别管他,让他在外面疯去!”冰兰哼了一声,随后想想还真不能不管,吩咐大力停下手里的活,“你出去一趟,告诉那些酒楼店铺马场勾栏院,只要是郭景天的帐单将军府不认!”
冰兰怕口头不管用,干脆让大力等了等,招呼林氏紫玉等人写了一摞单子,送!都送出去!又在大力耳边耳语一番。冰兰知道这种粗暴的方式不一定能起作用,但她现在没时间管教那个纨绔。她要在秋收前准备出建暖棚的资金,还有收购牡丹苗和无花果枝条苗木的钱。前提是药丸子做出来卖出去!
郭景天急匆匆溜出来,到了街角没看到后面有人追来才放慢脚步,听着界面上商贩的吆喝声和车马声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东角楼街巷聚集着众多瓦子勾栏,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所谓瓦子勾栏其实就是民间艺人演出的固定场子,场子有大有小,表演的内容多种多样,有演奏乐器的,有歌舞的,有说书戏耍的,影戏数白嘴逗乐的,很刺激的男女相扑娱乐的,倒是应有尽有。
“少将军,您来了?”
“小将军,前两日怎么没见?”
“哟!小将军,今儿您想看什么?”
一声声熟悉的问候招呼让郭景天再次找到了感觉,他朝牡丹棚里走去,那里有说书的和西域人杂耍的,赤身较力的。郭景天平日喜欢跟几个狐朋狗友弄点茶点在这儿看上一会儿再去其他瓦子勾栏逛,不然就去城外骑马,街上豁豁,总之就是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