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跟宋大海关系不错?”
“怜悯心罢了,而且谁看见他俩关系不错了。”
韩清征舔舔沾着巧克力的嘴唇,煞有介事的点头同意,然后眼角一挑,“所以,你挂心的地方在哪儿?”
“故事。”澹台梵音轻轻打了个冷颤,看来寒冬腊月坐在窗户旁并不是个好主意,“我比较在意的是故事内容,什么样的恐怖故事能让孩子父母听后脸色大变,肯定不是单纯妖怪传说,奇怪的是孩子们居然不害怕,要说现在的孩子精神都很强大,这我信,可强大能强大到哪里?父母不愿意,孩子却很喜欢听的恐怖故事……不得不让我好奇。”
“这跟案子有关系?”
“有些幻想型凶手喜爱想方设法传播自己的思想,就如同xié • jiào散播教义招揽信徒那样,虽然这类凶手不多……”
“你怀疑画家?”
澹台梵音停顿了几秒,才说:“仅仅是怀疑而已。”
此时,在精神病院里,护士又从308床的病人那里拿回几张纸,上面依旧写满了文字,字迹十分工整,像是专门练过。
一个精神病写的字都比自己好看,护士心里直郁闷。
上午来来回回忙活了好久,直到中午休息时,她才得空拿出来阅读。
之前的那张,医生也就瞟了一眼,不痛不痒的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呢?没然后了,人家大手一挥把稿纸扔回给她,护士恨得咬牙切齿,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新写的这些,她本可以不拿,但是害怕那颐指气使的医生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不得不再次违背良心把它们从病房里偷出来。
展开纸面,上面写的不再是一段话,而是洋洋洒洒一大篇文章,读起来有点像传记:
我的脑子时好时坏,趁着还算清醒,我想把至今发生的事记录下来,哪怕有一天我再次忘却,也有样东西能帮我记起。
我睁开眼后就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听起来或许令人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不光名字,醒来后我试图回想以前,然而却发现除了一片空白,我的大脑里什么都没有。
没错,我失忆了,医生也这样告诉我,然而失忆的人难道不该更加轻松吗?心里、脑里空无一物,没有牵挂,没有担忧,虽然会感到不安,但不影响生活,遗憾的是,现在的我没有丝毫的轻松,我的内心非常沉重,有时也很焦躁。我不渴望想起一切,恰恰相反,只要有一点要记起来的苗头,我便情不自禁的发抖,或许正如主治医生所说,记忆对我没有好处。
然而,无论再怎么不愿意,有些片段却还在我脑中不断闪现、不断扩大、不断清晰,医生没有给我任何建议,因为除了失忆,我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他们把我扔进了这里,我心里很清楚,这是让我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