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你怎么把你头上用来证明你低贱犹太身份的小黄帽给摘了?”
“瞧瞧你身上那比肥猪还壮硕一圈的肥膘,你肯定搜刮了不少可怜人的钱财吧?”
“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现在,大家都认可了趟子手的侮辱内容——认为赫尔塔是个狡诈的犹太商人了。大家纷纷为他送上了“友好”的“欢迎”,毕竟他们认为拖欠和克扣薪水这种事情也就惜钱如命的犹太人才干的出来。
至于识别犹太人的方法,最常见的就是三种——要么看他是否戴着犹太人专属的小黄帽,要么把他的裤子脱下来看看他有没有行过割礼,要么看这个人是不是极度贪婪。
赫尔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成了众矢之的,只能灰溜溜地夺路逃出了围观的人群,他在心中暗骂自己的愚蠢,他在临行前不断地告诫过自己要低调行事的。
小克莱因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赫尔塔,他戴着宽松的大兜帽,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路人没有什么不同。
而正赶着马车往街道深处走的赫尔塔显得有些警觉,时不时便左顾右盼地打量附近的环境。不过,他的警觉仅限于提防那几个趟子手回头过来找麻烦,他连自己已经被跟踪了一路都没察觉到。
“让开路,车夫。”
迎面走来了几个戴着诺曼盔,留着一头金黄色卷发的维京人。他们穿着战痕累累的皮革甲,扛着留有干涸血迹的双手斧,一个人抬起了头,那凶戾的眼睛紧盯着赫尔塔,简直快把后者的灵魂给吓出窍了。
“好的,好的。”
赫尔塔根本不敢计较维京人管自己叫车夫这件事,他一脸慌张地将车偏到道路的边缘,生怕自己撞到对方,激怒了对方。
“哈哈哈哈哈,胆小如鼠的南方人!”维京人沙哑的嗓子发出了难听的嘲笑声,赫尔塔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这些shā • rén不眨眼的异教徒海盗啊。
虽然维京人在几十年前的英格兰遭遇了巨大的挫折,但不可否认,维京人依旧是实力强大的战士和凶猛如虎的海盗。他们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在日耳曼人和法兰克人之中留下了大量的恐怖故事,以至于现在大家依旧对他们存有恐惧和畏惧的心理。
赫尔塔将马车停放在了一间酒馆的院子里,他抛了一枚铜币给马童,嘱咐他看好自己的车,随后推开了酒馆的大门。小克莱因驻足了一会儿,拉低了他的兜帽,也走了进去。
酒馆内的空气混浊极了,各种难闻的气味让这狭隘的空间仿佛成了一个发酵室。但与之相对应的是气氛十足。这里面的酒客们似乎在狂欢,吟游诗人奏着一曲欢快的小调,大家围着一根巨大的圆木支柱跳起了舞,好一副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