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惊恐紧张的浑身绷紧,就仿佛是被压抑到了极致的弹簧。
它们……
正在打量袁德义!
正在奇怪他的魂魄何故消失不见!
它们……
更在打量我!
更在阴气森森的怀疑,是否被我动了手脚!
那一刻……
说不怕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怕?
我能凭黄符对付妖邪鬼灵,但我可没自信,能够凭黄符对付鬼差阴兵,人家毕竟是阴曹地府的神职人员,甭管官儿小到了哪种程度,那也是绝对意义上的阴司神职啊!
只希望,我所施展的禁忌鬼符,能够瞒得过它们的眼睛。
我更是祈祷着,它们千万别与我为难。
既惊又怕,这感觉别提多揪心。
但是……
却也只能一分一秒的煎熬,艰难着等待,只要它们发现不了异样,那它们就没有出手的理由和必要。
不知过了多久,高脚阴兵终于收回视线。
它们,像是放弃了。
踏着幽冥铃音,离开袁德义家,又领拘来的鬼魂,转折打道回府。
“叮铃铃——”
“叮铃铃——”
幽冥铃音渐渐远去,缥缈归于虚无。
高脚阴兵飘忽着鬼魅身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向着北邙山而去,最终完全消失在夜色里。
“走了?”
“应该走了!”
“小先生,为什么那么怕?”
“废话,你不怕吗?”
“怕!但也不至于,会怕到你这份儿上,怕到你这种程度啊!”
袁德义鬼气阴森的话声,响在耳边。
但这房间里,除了床上尸体之外,并不见他的鬼魂影子。
敛入鬼符……
化成鬼兵……
自然也就能和我,无声的交流。
其实,倒也真不怪我,怕到了浑身虚脱,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脸色更是苍白难看,浓浓的劫后余生感觉。
施以禁忌符术,耗损精气过甚,这是原因之一。
更大原因,还是真的害怕。
高脚阴兵自邙山来,它们如果对我动手,说不得就会识破我的身份,就会识出乾符阴生咒来,就像天道孩童元黎那样,就像砀山钟泽阳那样。
一旦身份暴露,说不得会有怎样麻烦。
万一……
它们顺带手要索我的命,那还不万事休矣?
不过辛亏,我瞒过了它们的眼睛!
瘫软靠墙蹲坐地上,我嘴角苦涩的直咧,一场又一场意外,接二连三发生,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事!
袁德义问我,什么时候去下槐村,救他的儿子袁亮?
我摇摇头,别着急,也急不得!
再探下槐村之前,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要好好打算一下。
出了太多事,我更迫切的需要理个头绪来。
袁德义哪里肯等?
人在鬼庄,他儿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要是去的晚了,那岂不是连黄花菜都凉了?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但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
真若有危险,即便现在赶去也救不回人。
就凭我和他的状态,更无异于跟送死没什么区别,而且别看他袁德义已成鬼兵,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能够躲避得了阴兵拘魂索命,不论救人还是自保,我们都需要做足准备,更提升些实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