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得她真正吐露心声,顾西臣原本欣喜可一听她还是要与他分离,那神色又渐渐阴沉:“你想离了爷同那贼汉子一起?”
曲玲珑皱眉:“既已说开,我便一次同你讲完,我前头求你救他之时所说的话并无半句虚言,我对他绝无半丝男女之情,这次也只是碰巧在外头遇到他,得了他的助力这才逃到了这里,千错万错都在我身上,求你莫要为难他。”
顾西臣也觉她不会看上那么个木讷粗鄙的野汉子,虽已信可听她口口声声的维护,心中还是免不了的生火,却也知此刻不能再横强自压着道:“爷向来蛮横,初见娇娇一时忍不住这才如此了,如今知娇娇不喜,爷日后定会收敛些。娇娇既同爷讲心里话,爷也不说虚言,爷却喜爱娇娇这容貌、这身子,恨不能时时刻刻藏在手心带着,可这么久相处下来,娇娇性子虽执拗,却执拗的让爷心中生怜,爷从未对旁的妇人有过此种感觉,若说爷当真只是喜欢娇娇的这幅皮相,那爷又何苦迁就娇娇这执拗?每次想起便过来泄/欲岂不是更为爽利,又何苦累的自个儿吐血伤身,面上留痕?”
闻他此番话语,曲玲珑望向他憔悴面颊上那已结了痂的血条子,想骗自己他只是虚情假意却做不到,情意这种东西,她不是感觉不到。
见她神情松动,顾西臣不自觉又紧了紧揽着她细腰的手,紧紧盯着她柔声的攻她最后一道防线:“爷应娇娇,不为难那贼汉子,娇娇同爷回去好生过日子好不好?”
她现下便是不同意恐怕也还是走不了,曲玲珑心头复杂的很,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似重新得回了宝贝一般,顾西臣大喜过望,忍不住低头在她那嫣红的小嘴上亲了亲,又微微抬首蹭着她精巧的鼻尖:“娇娇的这张小嘴真个如那蚌壳一般,往日里爷哪知娇娇心中竟还想着这么些弯弯绕绕的来!”
曲玲珑往后退了退道:“你从未问过我的心思。”
顾西臣噎了噎:“好,好,好,是爷的错,爷日后会多顾全些娇娇。”
他说着伸手要扯开裹着她的长衫,曲玲珑吓了一跳忙攥紧了衣襟:“你做什么?”
见她这幅防备的模样,顾西臣讪讪道:“爷只是想替娇娇穿衣,不做什么。”
曲玲珑依旧攥的紧紧的摇头:“我自己穿你先出去。”
解了心结,顾西臣越发的喜爱她这执拗下的娇俏小模样,转了身道:“爷不看娇娇总成了罢,娇娇快些换上。”
见他当真转了身子背对着她,曲玲珑也不再多言,赶忙褪去了他的云缎金夹绣鹤纹长衫,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那人似背后长了眼睛,始她一穿好,他便转过了身子,将她拦腰自那木床上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曲玲珑皱眉,攥住了他的前襟:“你要带我去侯府吗?”
她说的是去不是回,顾西臣注意到,却也没多言,低头看她柔声道:“娇娇都已至这里,爷带娇娇家去看看岳父大人可好?”
闻他竟要带她回家,曲玲珑惊喜万分,抬着脸望他:“当真吗?”
望着她那双因他的话而变的亮晶晶的双眸,顾西臣心中也满是喜意,手上使劲将她往上颠了颠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假的!”
见她立时皱了眉头,又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的很是酣畅的开了门大步出去。
外头几人看的都是一怔,他前头进去还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这片刻的功夫竟又变成了这般!莫说碧落同李仁守,便是疾风也觉得纳罕。
倒是那李仁守先反应过来,趁疾风有些走神,大力挣脱开来,铁锤似的拳头直击向顾西臣面门,一面怒喝:“恶贼!放开她!”
疾风没动,顾西臣轻笑一声,将人儿望自己怀中压了压,这才不急不缓的侧了身子正避开了他的铁拳也不打他,只又轻巧的退后几步道:“你这贼汉子竟敢对爷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原本该你死上千次万次,但爷今个儿心情好,便不再追究,你若再来纠缠,就休要怪爷手黑!”
曲玲珑当真怕他如此,在他怀中挣扎的抬起脸,望着前头那满面都是怒意的壮硕汉子,心中愧疚万分,他如此这般全都是因为她。
再不敢耽误害他,却也说不出那些个恶毒伤人的话,只能淡淡道:“一路上多谢李大哥相助,此番我家夫君寻来,我这便要同他一起去了,李大哥就快些回去过自己的日子罢!”她说着也不再看他,转脸望向抱着她那人:“咱们快些走吧!”
顾西臣虽知她是怕他对那贼汉子不利,但听她唤他夫君让他带她走心中满是那无法言说的畅快,也懒得再去管那什么汉子,抱着自个儿的心尖肉下楼出了驿站,将她抱举侧坐在马背上,见她神情有些滞涩忙踏上脚蹬翻身上马长臂圈她入怀安慰道:“娇娇莫要怕,有爷在旁护着呢,这次爷不疾驰,只让那马儿慢些走,娇娇也可看看周围的野景。”
他说着当真让那马儿走的极慢,曲玲珑渐渐放下心来,她甚少出来过,此刻见那满目的田园山鸟,心中是那少有的恬静美好,一时竟觉得若这样走下去也挺不错。
夕阳西下,微风习习,橘红色的阳光映照着马上的两人,那美貌妇人嘴角轻扬望着远处的山野,将她圈在怀中的英挺男人则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生怕漏了一眼似的。
如此倒是好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没到六千,只是觉得断在这里很美好,就先发了,下面我再写,看能二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