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西南少女能够缺少成这样,她们这些人到底会去哪里呢?”这几日季雨迟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西南伢行中,一个女子的价格竟然是同龄男子的两倍。
这种情况,在别的地方从来发生过。
雨越下雨大,但是季雨迟不愿意坐马车,只好向附近的酒楼走去,准备在酒楼种停留片刻。
两人在酒楼的屋檐下,收起伞,正巧旁边的街道上有一辆马车驶过,速度很快,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贺崇修!”季雨迟一手握着方才刚刚被收起的雨伞,一手紧紧抓着贺崇修的手臂,语调都比平常要高一些。
贺崇修顺着季雨迟的视线看去,是方才马车经过的地方,那地方竟然有血。
只不过因为下雨,血迹已经被晕染开,很快就混入到雨水之中,消失不见。
“跟上他们。”贺崇修想要将季雨迟留在酒楼之中,毕竟方才马车中的情况,他们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季雨迟却不同意,若是马车中真的事关人命,她的金手指正好能够有用。
两人最终还是一起上了马车,而与此同时,季雨迟租住的住宅,却有人敲响了房门。
厨娘去开门,发现来人是个年轻的姑娘,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您好,我今日来城里找活计,没想到突然下雨,如今竟是回不去了,不知您能否让我进去躲雨等待片刻?”
厨娘没有说话,这姑娘虽然看起来可怜,但是她毕竟不是主家,并不敢做决定,让对方进来。
“怎么了?”君迁子听到门口的动静,此时也走了过来。
女人看到君迁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将自己躲雨的诉求说了一遍。
君迁子十分好说话,痛快地答应让女子去房间休息,并且嘱咐厨娘熬姜汤送来。
君迁子在看到女人第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人就是之前贺崇修那幅画中的人,既然主动出现了,那么更加说明这人是蛊虫的饲养者。
女子进到房间,先是大致扫了一眼,垂下眼眸,心中有些可惜,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因为幼虫变成了最初的状态,所以给女子利用主虫寻找幼虫存在的时候,并不容易,兜兜转转,终于确定了贺崇修的住址。
她特意挑选了下雨的日子,就是为了来确认贺崇修身体情况,没想到下着雨贺崇修竟然还是不在家。
而此时的君迁子已经同女人热切地聊起来。
他像是个热情招待客人的主人,脸上带着恰当的笑意,让女人日后出门应该小心一些,并且询问等到雨停了之后,是否需要送女人回家。
两个人心中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算盘,不过聊天的气氛还算热络,况且女人想要在这里多等一会儿,最起码要等到贺崇修回来才行。
君迁子像是话家常一般,说起自己之前去伢行的经历,假装毫不在意地问道:“你们西南女孩是不是一直都很少?我在旁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伢行之中价格差别竟然如此大。”
女人听到君迁子的问题,手已经紧张地握成拳,不过面上还是带着笑意,若无其事,“好似是这样的,我确实没有见过多少与我同龄的姑娘。”
两人说话的间隙,厨娘已经将姜汤端上来,女人小口小口喝着,看起来像是做好了拖延时间的准备。
甚至开始向君迁子进一步打听他到西南之前的事情。
“我之前见过许多从外地过来的人,他们初来西南,总是会觉得身体不适,公子看着倒是面色红润。”
“我是个大夫,来西南是听人说这里有许多别处不曾有的草药。”
“公子是一个人来的吗?”女人的精神高度紧绷,却又不得不假装自己在放松的状态下。
“我是路上偶遇了德宁郡主和贺大人,才会如此顺利,一路乘船到了西南。”君迁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女子的神情。
贺崇修和季雨迟之前便已经说好了,他们其实并没有隐瞒身份的打算。
果然女子的神色又一次有了轻微的变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不过只是随着君迁子的话,称赞了两声德宁郡主仁义,便不再言语。
君迁子做出一种可惜的表情,“我听闻贺大人和郡主今日是准备拜访当地官员的,所以一早就出门了,否则姑娘你也能同两人见上一面呢。”
女子听完君迁子的话,便知道自己今日可能是没有什么机会等到贺崇修了,所以不再拖延时间。
而是站起身来,同君迁子告别。
“不妨我让人准备马车送你回去?”
女人连连摇头,君迁子只好假装遗憾地给了女人一把雨伞,“姑娘路上小心。”
而此时的季雨迟和贺崇修已经一直跟在那辆马车之后,来到了城外。
城外的路并不是青石板,而是泥土地,下着雨,马车的速度慢了很多,两辆马车的距离逐渐拉近。
直到前面那辆马车,彻底陷入到泥土中不能移动。
贺崇修一直在小心观察着,看到前面的马车停下,便意识到机会来了。
但是此时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要主动上前打招呼。
如今马车中,只有他和季雨迟两个人,但是前方的马车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前方马车的车夫,看到自己车脚陷入到泥土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准备费力将车轮从泥土中□□,但是失败了。
车厢很是沉重,车脚越陷越深,车夫根本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坐在车厢中的人喊话,但是车厢内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人回应。
车夫暗骂了两声,但是对方毫无回应,他也没有办法。
本来下雨的天气,他是不准备接单的,但是对方给出的价格是在是太高了,并且说只要将人送到地方,他便可以空着车回来。
冒着雨跑一趟的价格,是平日的十倍还多,对方说坐在车厢中的人不愿说话,让他不要随意搭话。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人的条件,车夫赶马车这么多年,自然也有遇到过一些人自持身份,不愿意同他们这些小人物开口说话的。
况且下着雨,谁也不想一开口灌一口雨水进肚。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如果车厢中的人不下来,他的马车只能在泥泞中越陷越深,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行走了。
贺崇修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马车夫面前的。
“可否需要帮忙?”
马车夫看到贺崇修的出现,连连感谢,他一个人是真的搞不定如今的状况。
“小哥这是冒着雨要去哪里?车厢中怕是还有不少东西吧?”贺崇修推了推马车的车厢,开始主动搭话。
“我接了一个送人的单子,车厢中的人不爱说话,所以便一直沉默着。”
马车夫说话时,贺崇修一直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发现一点慌张都没有,仿佛是一个正常的客人单子。
“我们要来回晃动马车,车中人想必会十分难受,不妨还是将人请下来吧?小哥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他们坐到我方才的马车中,不用担心客人淋雨。”
马车夫看着陷入泥泞之中怎么也出来的车脚,最终还是选择听从贺崇修的话。
但是当他爬上车架,打开马车门,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却尖叫一声,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血!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