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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1 / 2)

027三合一

容凤笙掐住掌心,死死克制自己想要尽情吮.吸的欲望。

用尽一切力气将他推开,谢玉京猝不及防,脊背撞到了后面的车壁上,乌发倾落满肩。

“你……”他眯起眼。

长生血与她而言,就像是饿极了的人,见到一块煎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

她心底尚且残存一丝理智,若是自己真的不顾一切,被长生血,完全诱发了尽欢的毒性,事情会变得难以收场,遗奴的性命,也会受到危害……

繁衣的一碗血,让她整整十多年没有犯过病,今日,决不能功亏一篑。

她在古书之上,见过关于尽欢的注解,这种毒根本不能祛除,只能够压制,而每一次长生血的用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若是放任下去,最后会变成一个被欲望驱使的人偶。

吸食人血、寻求交.媾,像是野兽一般可怕,毫无人性。

她绝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

谢玉京脊背抵靠在车壁上,回味着刚刚那个吻,方才,她分明勾缠着自己,几乎贪婪的索求。他指尖在唇上轻碰,心口胀得像是要爆裂开来,丝丝密密的甜在心中泛滥。

看来,她并不是一味地抗拒自己。

他唇角带着点点的血渍,无端有些妖冶,容凤笙亦是满面绯红,胸口因为喘气而不断起伏。

妖娆恣意,媚态横生。

他看得呆了,片刻后才发觉她状态不对,“你怎么了。”

他俯下身,就要贴近过来。

“不!不要过来,”容凤笙的声音带了哭腔,抱着双膝滚到了角落,几乎蜷缩在一起.

“我会伤害你的。”

经过刚才的荒唐,他身上的伤都裂开了,肩膀处的布料隐隐看得见湿意,只要一呼吸,全是那股致命的血香气。

她拼命捂住口鼻,却仍旧挡不住那致命的诱惑,丝丝缕缕钻进鼻间。

“不要靠近我,我受不了的,真的受不了,”

现在的谢玉京对她而言,就是那块香飘四溢的五花肉,她拼命地咽口水,“不能过来,我会伤害你的,遗奴,你听话,不要靠近我。”

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胡乱摇头。

谢玉京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无助的样子,像是被欺负惨了,他心口骤然一痛。

“你看着我,看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再上前,只沉声嘱咐道,声音里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魔力。

容凤笙不自觉地就向他看去,只见少年眼瞳漆黑,唇角带着嫣红血丝,阴鸷又勾人,“是不是荆幸知,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

她摇了摇头,许久才吞咽着说,“是尽欢,”

谢玉京一怔。

他垂眼,神色变得晦暗难明,他想起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两个字。

容凤笙意识开始有些涣散,喃喃道:“我不想伤害你,不想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是长生血?”

该死的!

难不成是谢絮,他既然有尽欢,那么有长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谢絮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谢玉京忽然道,“我明白了。”

他抽出了癯仙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容凤笙瞪大了眼睛。

“不行的,尽欢一旦成瘾,极难祛除。”

换言之,她会对他的血上瘾的……

谢玉京道:“但是这样你会好受点,不是么。”

是,她现在肚子里全是火烧般的感觉,比起第一次发作更加可怕。

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行,空虚感一阵一阵地涌上。

谢玉京手下用力一划,一些血珠冒了出来。将掌心凑到她面前,上面还有一些刚刚长好的伤痕,粉粉嫩嫩的。

容凤笙看着那鲜红的血珠子,眼角隐隐泛红,她扭过头去。

“遗奴,不要……”

“不要……”

他却如影随形,声音里甚至带着蛊惑的味道,“没关系的,我们这是在治病,只要一点点就好,没事的。”

她终于再难抵抗,喉咙里发出一声弱弱的呜咽,将唇覆盖了上去。

在开始吮吸之前,她还抬眼看他,大大的瞳仁里水光弥漫,无辜脆弱到了极点。女子纤长的睫毛上,不住地往下掉着眼泪,像是细碎的光点般,砸在他手心,害的手指微微蜷缩。

她声音逐渐细弱,跪坐在他身边,捧着他修长的手指,像是幼兽般轻轻舔舐,他另一只手,则绕到她细瘦的脊背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掌心传来湿润微痒,她呼出的热气吹在伤处,便是疼痛都麻木起来。。

终是难以自制,喉结上下一滚。

手里用了力,在她肩头揽紧。

他垂眼看她,见她逐渐地恢复了平静,额角汗水隐隐,更衬得乌发墨农,雪腮香肤。他心口酥麻弥漫,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抬起袖子,给她擦拭泪水,还贴心地,为她一点点揩去了嘴角的血渍。

这样温柔的手法,终是让她眼睛一热,难以自制地哭了出来。

“为什么?”她唇角发红,肤色更是如雪细嫩,只消指尖压过,就会起淡淡的印子,谢玉京眸色一深。

“为什么,你会是长生血。”她哑着声音,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谢玉京不可能会是长生血的,不然这么久了她不会没有发现。

他道,“此事说来话长。”

哀帝确实找过他。

“我确实见过容繁衣。”谢玉京淡淡道,“他与我换了血。”

砰!宛如晴天霹雳。

“换,换血?”

容凤笙脑海中一片空白。

谢玉京点了点头,耳边响起那人的语声,清淡中又含着浓浓的眷恋。

你爱我阿姊么。

你可愿为了她,献上自己的血肉?

从今以后,你来做我。

你要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谢琼,你做得到么?

“容繁衣……这个笨蛋!”

“遗奴你也是笨蛋,怎么可以答应他?你不要命了!”

说着容凤笙又开始哽咽,“可是,你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么,哪有人需要靠人血,才能活下去的,”

谢玉京修长的手指给她揩去眼泪,“你不是。”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我——”他脸色认真,捧着她的手腕,虔诚地亲吻,“我是你的。”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像是在给她下蛊一般,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只要你想,你需要,不论是我的血还是别的什么,我随时都可以。”

他将嘴唇抵在她耳垂处,轻呼出了口气,隐隐寒梅香气拂过面颊。“但是,要交换,”

容凤笙有些迷茫,“怎么换?”

唇上忽地被轻轻一啄,月色透窗而入,照得少年面上的笑容俊美惊人,眼底波光粼粼。

“这样换。”

完了,她是真的要完蛋了,心跳快的就要不是自己的了。

只是,容凤笙还没有开口,唇上便落下了温热的触感,伴随着他低哑的喃喃,“方才,你舔了几下?”

“好像是……三下,”

谢玉京一边亲她,一边数数,“一,”

“二,”他啾地一声,含住她的上唇,容凤笙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个虾米。

最后一个吻,他印上了脖子,容凤笙微扬起脸,忽略那种奇怪的感觉。

好久,才平息了那股燥热,想来是尽欢的作用下去了。

不知何时,车辇也停了下来,想来是停在了僻静处,隐约能够听见夜虫的鸣叫。

气氛难得平静,谢玉京与她十指相扣,终于也开始想起正事,“你与荆幸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凤笙想了想,这误会还是早些解开为好,不过她还是没有将顾仙菱说出来,只是再三地承诺,自己绝没有与荆幸知发生什么,只是知道了害死繁衣的仇人而已。

容凤笙将荆幸知的提议,都与谢玉京说了,听他冷嗤,“博宠?”

“还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有他在,谢絮的后宫就绝对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而后,听说荆幸知要她留下一个皇嗣的时候。

谢玉京笑了,他笑得温温柔柔,只是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想给我生个弟弟?嗯?”

他冰冷的手指划过耳垂,容凤笙忍不住又脸红,“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实在是放肆的够了!”

“你再这样多说点,”谢玉京却没有气恼,反而紧紧圈抱住她,轻轻吻她耳垂,“你便是骂我也好听,”

容凤笙一个激灵,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回去了,你这样的荒唐,我不想与你待在一处。”容凤笙推开他,有些着恼地站起来,撩开车帘子。

腰肢却被一只手臂捞了回去,她跌坐在他怀里,一偏头,唇便擦到了他下巴。

瞬间低笑声贴着耳廓传来,“您就这样回去?”

容凤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扯着转过了身,谢玉京垂眼,仔细地给她将衣襟整理好,还有凌乱的衣带,就连裙角上的褶皱也一点一点抚平。

看到旁边软垫上的斑驳血迹,这简直就像是……激战了一般。

谁都想不到他们只有纯洁的亲亲抱抱。

她忍不住又脸红了,这当真是晚节不保啊,竟然与自己养大的继子……

她唏嘘不已,却是拿出手帕,将谢玉京的手掌包扎了起来,包好之后,谢玉京又想来亲她,却被容凤笙挡了回去。

“好了好了,今夜便这样吧,来……来日方长。”她强忍着羞耻说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谢玉京坐在辇轿中,打量她面上的红晕还有颈上红痕,含笑道,“回去吧。”

这场危机,竟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化解了。

容凤笙的步子都是飘的,只觉得跟谢玉京相处一刻钟比对着佛像诵经五个时辰,都还要累,可心里却说不清酸酸涨涨的,是什么感受。

只是甫一到长生殿,便被眼前的这架势给吓住了。

不知何时,此处灯火通明,还有太监来来往往。

迢迢迎上前,满脸的哭丧:

“公主您去哪里了,驸……陛下,是陛下来了,正在内殿候着呢。”

谢絮?他来做什么?

果然,走进殿中,一身玄袍的谢絮正在案前,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谁知道这深更半夜的,夫人去了哪里?

谁又知道,陛下会忽然摆驾长生殿啊?

人人噤若寒蝉,直到女子走了进来,雪白的裙裾扫过地面。

谢絮抬眼看来,依旧是沉肃冷漠的。

“陛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深夜来找她,是做什么,总不是来与她谈心的吧?

容凤笙轻轻一福,脸色自然,就像是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再回来似的。

“你去哪里了?”书案上,摆着一幅踏雪寻梅,落款正是温仪,谢絮的目光从上面移开,向她投了过来,却有些恍惚之意,像是在看她,又不像。

谢絮的第一个妻子,亦是个十分知书达理的女子,极为擅长丹青。

只是,后来她移情与了旁人,想要与人远走高飞,彼时,谢絮正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她怀着孩子,便想要将孩子给流掉,譬如用肚子撞桌角,再用捣衣杵捶打自己的腹部,但那孩子命大,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于是,便给他起名为,遗奴。

此事谢絮同她说过,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降到冰点。

谢絮早些时候还是会到锦园来的,容凤笙也发现他在她这里很是放松,发脾气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她不知道旁的公主与驸马是怎么相处的。

只是他们那个时候,也算的上是相敬如宾,直到他开始一个一个地纳妾。

谢絮眼睛在她的脚腕子上停留,慢条斯理道:“朕赐你的脚链呢?”

容凤笙轻咬下唇,殿内人都退下,只剩下她与谢絮两个人,是以,她态度反而比较散漫起来,“陛下何必这样折辱于臣妾?”

她猜测谢絮是喜欢自己的,试探道,“若是温仪有罪,直接赐死便是,何苦这样大费周章。”

谢絮的神情果然一变。

她叹了口气,徐徐转身,去将一物从匣子中取出,将那对碧色的耳坠捧在手心,“这是陛下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温仪寻了许久,才终于寻见,那日陛下带着它来,是不是心里,还是念着臣妾的?……若非这耳坠,臣妾怕是永远,都不知道陛下的心意。”

谢絮冷笑,“容凤笙,你未免也太过自信,朕若是真心喜欢你,何必要赐你脚链,给你下尽欢?告诉你,在朕眼里,你与旁的女子一般,不过是朕的玩物。”

容凤笙脸色有些受伤,黯然道,“陛下为何,要一直掩藏自己的真心?”

谢絮到她面前,淡淡的酒气传来,居高临下道。

“何必跟朕玩这种弯弯绕绕的游戏?你知道朕最想要什么。”

他的眼神带着十分侵略的味道,容凤笙又一次想起了遗奴,虽然他总是吧,嘴上说一些没把门的话,但看她的眼神,却很是干净澄澈,就算有欲望也是隐忍克制,倒是……疯劲儿多一些。

诚然,这也不是什么优点。容凤笙深深叹气,那家伙说要与她困觉,怕是连困觉是什么都不明白吧。虽然,男子在这上面,总是无师自通的。

但他确实,很是生疏……

又在走神?谢絮不耐,她到底都在想什么?

他说的话,就这么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陛下说了,要给臣妾十五天的考虑时间,难道陛下连这等时间都等不及么。”

“陛下问臣妾去了哪里,臣妾只是听闻,御花园的花开的极好,有几味,还是静妃安神香的成分,臣妾便去摘了一些来。”

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手帕,里面尽是花瓣,细细的香气传入鼻尖,倒是格外令人心安。

谢絮冷淡地打量着那些东西,忽地伸手,抚摸上容凤笙的面庞,指尖带着暧昧的味道在她下颌摩挲,忽地,眼神一顿。

容凤笙从铜镜中,看到颈部那抹红痕,心里一咯噔。

面色冷静道,“是臣妾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

谢絮眯眼,他手指抚过那道红痕,尤带着凉意,指腹间的薄茧在上面轻轻地蹭过,醉意让他视线有些不清,“朕可以相信你吗?”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是唯一合他心意的女子,所以,他不想那样对她。

可是,温仪长公主的心藏得太深,太难得到了。

他手指抵着太阳穴,一瞬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似的。

他轻声道,“你也会背叛朕吗,温仪。”

她的心里只有容氏,只有那位哀帝。

那日流言纷至沓来,几乎将侯府淹没,所有人都在看南阳侯府的笑话。无数宫人看见,她衣衫不整地从永兴殿走出,她与哀帝都做了什么?

她这样的肮脏,又这样的干净。

他很想,像狎昵那些女子那样地狎昵她,可是他做不到,他也无数次地感到愤怒,明明这世间女子皆可杀,她到底哪里不一样?

他很多次,从锦园过而不入。

他看着她牵着谢玉京,在廊下缓缓地走,笑意温柔平和,侧颜美好得像是一场幻梦。一片雪落在她的肩头,晶莹剔透,她在雪景中徐徐转身的背影,纯白如仙,到达人间只需这一瞬,到他心尖,也只需那一瞬。

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温仪。

没有第二个了。

俞静婉的背影再像她,也不是她,至于妙妃,更是一个劣质的替代品。

可她嫁给他,只是因为容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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