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母后给我安排的结局么?甩了我,这么不留情面,”
谢玉京笑了,捏住杯盏的手逐渐收紧,低声道,“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储君的身份,也从不觉得谢絮给我的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全部捧到你面前。你想我做什么样的人,我就做什么样的人,你讨厌我shā • rén,我可以从今以后,永不沾染鲜血,只要你不放弃我,不离开我。”
他手背上青筋鼓起,“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宁愿去求其他人,却不相信我一次?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可以变得这样快?”
“容凤笙,你真是懦弱,又自负,”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睥睨。
“你从来就没有选择过我。”
“遗奴……”她有些无奈。
他却咄咄相逼,“若是有一天,容繁衣,跟我必须死一个,你会选择谁?”
容凤笙低下头。
“不会有这样的选择。”
兜帽之下,女子肌肤雪白近乎透明,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侧颜弧度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可谁知道这样的皮囊之下,是一颗永远捂不热的心?
“你就是在做这种选择,现在。”
“你要大成的江山,给容繁衣陪葬,我也是那祭品之一,不是吗?”
谢玉京语气狠决,“你心里的容繁衣没有死,但是我要将他杀了,彻底地杀死。我跟他,只能活一个。”
他好像已经看透了她似的,神色竟有一丝苍凉。
“从始至终你的选择,并非只我一个,”
谢玉京虽是笑着,眸底却是冷的,“你是我见过最自以为是的人。你觉得我的感情带着代价,你不敢承受那样的代价,你不敢让我站在世人的面前,才那么轻易地就将我放弃。”
“遗奴你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又为什么执念呢?忘记我吧。”
听了这些,容凤笙却没有生气,反而莞尔微笑,眸中恍若盛了春水,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你不过是看不起我,”
谢玉京被她气得肝疼,闭眼向后靠在了墙壁之上。
清醒与混乱互相交错,惨白的月光,攀援上他白釉般的面颊,镀上一层蛋白色的光泽。
他长而深沉地呼出一口气。修长的指节搭在了额头之上,谢玉京忽地斜睨而来,神色倨傲而清冷,
“此仗,若是我胜了呢?”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把握?”
“若是我胜了呢?”
他眸中流转着星子般璀璨的光芒,直令人不敢逼视,
“你要怎么犒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