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凤笙双手笼在袖中,声音平淡,
“你要怎么胜?与谢星澜那个十二岁的小孩一起,将这江山据为己有?此仗凶险,非生即死。即便是赢了,你要面对的,也不是一个谢絮那么简单。时机不够成熟,你的羽翼也不够丰满,”
“遗奴,听话。”
“我的安排就是最好的,”
她将那枚丹药,轻轻放在了桌上,抬眼笑道,“你也不想到最后,我们兵戎相向吧?”
谢玉京勾起嘴角,他漆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地将她望着,忽地挺身靠近。高挺的鼻梁与她咫尺之距,寒梅香气将她包裹,丝丝缕缕渗透入肌理。
“要我听话也可以,你亲我一下。”
他声音又低又哑,连着暧昧的丝,像是糖衣融化后那粘稠的甜。
容凤笙倏地抬头,鼻尖几乎与他碰到一处。
有点诧异,觉得他是被折磨得疯掉了,顾泽芳就在外间,他也敢说这么轻浮的话。
“你真是无可救药。”
“哈哈哈哈,”谢玉京不怒反笑,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是,我早就是无药可医,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
他指尖在她眼角流连,像是触碰他最心爱的宝物,“那一夜,又为什么要跟我这样的人纠缠呢,你若是不来,我也不会深陷其中,无可自拔,到如今抽身已难。我不信。我不信我们之间,都是假的。”
容凤笙道,“你想知道真相吗。”
“算了,”谢玉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扭开脸去,语气有几分埋怨似的嘟囔,
“我不想听,”
容凤笙按了按手,而后缓缓起身,雪白的裙裾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
她的面容如同神女般圣洁,唇如同花朵一般柔软,
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比冰还要寒冷。
“我中了尽欢,而你是世上唯一的长生血。我从古籍中得知,唯有长生血与尽欢相互交融,才能解毒,你看,只要一点点的长生血,就可以驱除那如跗骨之蛆的尽欢淫.毒……只需要暂时忘却世俗,我们都可以,从中受益,为什么不做呢?”
“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听?”
谢玉京咬牙,眸色骤戾,他不知道吗?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躲开他的吻,肩上传来的刺痛代表着什么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冷落他、不见他,还那样抗拒与他在一起吗?
可,他以为只要他不去问不去细究,就不会接触到残酷的真相,他们之间,至少还有一些东西是真的。
“我讨厌控制,更何况,那个对象是你,遗奴你明不明白?被你控制,与被谢絮控制又有什么分别?长生血对我的影响太大,至于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有那么重要吗?我不过是想,一劳永逸罢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便是全部。”
“既然你我身上的毒都已经解开,那便拨乱反正。你我之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可以回到原点吗?你告诉我,怎么回去?母后你这么高明,你这么冷静,你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