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家主听闻归晨重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赶来了,然而他帮归晨检查伤势的时候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公仪承见状也就感到坐立不安。
终于等到季连家主检查完归晨的伤势,公仪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季连世兄,小女伤势如何?”
季连家主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归晨,又四下看了一圈,然后向公仪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去说。
公仪承以为是归晨的伤情有什么问题,连忙带着季连家主出了房门,正要询问,却听见季连家主说道:“归晨没什么大碍,她将精气凝聚在胸前抵挡住了重击,所以没有受到内伤,至于昏厥应该是倒地时撞到了头部所致,一会儿就会醒来。”
公仪承听到这里终于舒了口气,然而还不待他道谢,季连家主便压低声音再次说道:“而且……”
季连家主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公仪承的心也瞬间悬了起来,强装镇定的说道:“季连世兄但说无妨。”
季连家主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才说道:“而且……腹中的胎儿也没有大碍……”
这句话就如同一记惊雷在公仪承的头上炸响,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僵硬的身体完全动不了,缓了许久才从口中飘出两个字:“……胎儿……”
季连家主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道:“是,三个月了。”
一瞬间公仪承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怒火冲上了他的头顶,各种情绪也涌上了心头,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压制不住冲进屋子的步伐,却碍于外人在场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季连家主的目光仿佛带着刺,却发现季连家主的脸上也带着强行压制着愤怒的隐忍。
归晨有了身孕,季连家主在愤怒什么?
这份疑惑让公仪承冷静了下来,突然他脑中似乎出现了一条线,将所有奇怪之处都穿成了串,归晨外出这么久都没有音信,一回家就说要杀了破云,那莫名其妙的怒火,还有方才与他交手时的迟疑,这所有的疑问拼在一起便有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答案,也是唯一的答案。
公仪承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双腿一软,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却被季连家主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且消消气,归晨一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方才我为她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精气极少,应该就是三个月内新生的,而且……之前应该受过重伤,想来是有人……有人替她医治过……”
他越说声音越低,而且一直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虽然掩饰的不错,但公仪承还是看出了端倪,只是现在归晨的事情已经令他焦头烂额,他也无暇再去顾及别人的情绪。
公仪承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对着季连家主说道:“多谢世兄医治小女,只是小女有了身孕的事情还望兄长不要对外人提及。”
他话音未落,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声音沙哑且带着颤抖:“你说什么?谁有了身孕?”
公仪承迅速循声看去,只见妻子哥舒瑶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衣摆却还是不住的颤抖。
他下意识的有些想要逃避这个问题,眼睛看向别处没有回应,然而哥舒瑶却不依不饶的冲上前来盯着他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再次问道:“你说谁有了身孕?”
公仪承知道这件事妻子早晚会知道,于是闭上双眼一脸认命的模样无奈道:“归晨。”
可哥舒瑶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驳道:“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归晨不可能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