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家主见状只觉得自己多余,正打算告辞,却被哥舒瑶一把揪住衣袖:“是你在胡说,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归晨不可能有身孕。”
就在季连家主为难之际,公仪承立刻擒住哥舒瑶的手腕厉声斥责道:“你胡闹什么,季连世兄的医术岂容得你来质疑!”
就在这时朝律突然满脸兴奋的从屋中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叫到:“家主,主母,小姐醒了。”
哥舒瑶听后也顾不得再和季连家主争论,甩掉公仪承的手便转身进了屋,而此刻的公仪承虽然心中也焦急,却也还是顾及着礼仪陪着季连家主。
季连家主深深叹了口气道:“世弟放心,归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定然会守口如瓶,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她吧,若是……有了什么反复,我再来。”
虽然话说的隐晦,但公仪承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这便是让他们决定这孩子到底要不要留下,他一时间难以作出决定,只得先将季连家主送出门,然后才一脸阴霾的站在原地思考着该要如何应对。
刚刚清醒过来的归晨正努力回忆着昏倒前发生的种种,此刻的她意识还有些模糊,满脑子都是方才千钧一发之际精气不能输出体外的窘迫,她冥思苦想都找不到原因,竟未发现满脸阴鸷的母亲已经站在了床边。
“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突如其来的逼问让归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刚才一直在思考,所以并未听清母亲到底问了什么,于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哥舒瑶。
而哥舒瑶却以为归晨在装糊涂,直接揪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提高了声音逼问道:“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这下不只是归晨,连守在旁边的朝律和夕音都听的清清楚楚,她二人一脸震惊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齐齐看向归晨,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归晨本就受了伤,虽然她在紧要关头将精气凝聚在胸前护住了自己,但此刻还是有些虚弱,这样被拽起来本就觉得胸口有些发痛,加上母亲的这句话更是让她胸口一阵堵塞,惹得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然而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一心只想着母亲刚才质问她的话,所以即使咳出了眼泪,却还是抬头看向母亲错愕的问道:“什么孩子?”
哥舒瑶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和满脸诧异的神色,终于还是心软了,她坐在床边将归晨抱入怀中,一边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一边带着哭腔指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啊。”
可归晨还陷在方才的震惊中,挣扎着撑起身子,急匆匆地问道:“母亲,你方才说什么孩子?”
愤怒、怜惜、无奈,种种情绪一同涌入哥舒瑶的脑中,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颤抖的答道:“是你,你有了身孕了……”
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般让归晨呆住了,她听不到朝律和夕音抽气的声音,也听不到母亲强忍的哽咽,只觉得耳边全是嗡嗡的嘈杂声,好像是成千上万的虫子都在努力往她的脑袋里面钻,连太阳穴都突突的跳着,胀的生疼。
过了好久,她才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知觉,眼珠微微一转,接着双手便比大脑反应还快的一把握住哥舒瑶的手臂:“母亲,这个孩子不能要,你帮帮我。”
哥舒瑶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女儿心中一阵阵翻腾,噙在眼眶中的泪水也不可避免的落了下来,她重重的抽泣了一声,刚要回话,却被一脚踏进门的公仪承抢了先。
“这个孩子必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