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小皇帝还是来信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信里的内容肯定是要他收敛着点自己诸如此类。
“信呢?”虽然并不是很想看,但楚鸿远还是得知道知道小皇帝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真的是非不分,他就借着钦差的手,趁着水患的风,干脆就先斩后奏了再说!
“在驿馆。”副将犹犹豫豫,又加了一句:“许是有急事,是从宫里直接发的急报。”
身上的雨水滴一滴滴落下,在椅子周围聚成了一片阴影,楚鸿远拿着手里的信来回看了三遍也没看出个什么名道出来,官话占了一大篇,大概就是他安置灾民辛苦了,小皇帝体恤民情还要再问问百姓的情况,然后竟然还有一句叮嘱。
多喝姜汤?是什么意思?
楚鸿远拿着信抖了又抖也还是没看出点什么出来,就是通篇的废话,然后扔在桌上就往外去了,那边的堤坝还在堵,他哪儿有那么多的功夫揣测小皇帝变幻莫测的小心思,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副将一直守在门口,见大将军出来了,赶忙跟上,跟了两步还是没忍住问道:“陛下那边,可是有了什么指示?”
“没有。”楚鸿远很干脆:“给我盯紧了钱正礼那老儿,等雨停了我再跟他算账!”
“是。”副将赶紧答道:“已经派人秘密搜集了修建堤坝时的耗材,大致上能对出一个账本出来。”
接连几日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楚鸿远提起来的心也放了回去,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后续的工作,等他终于能喘口气再次回到驿馆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到的还是那封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再也没看的信。
拿着信看了又看,楚鸿远觉得还是写个回信比较好,陛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也不好猜,但是回信应该也是没问题的,于是楚鸿远就答有所问,把小皇帝提到的几个问题全都讲了一遍,回到最后多喝姜汤的时候,就停下了笔。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他又想起了小皇帝依着床幔神色憔悴的样子,陛下近日的身体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太医署那边嘴严得很,一时半会儿的楚鸿远还没问出点什么出来,但是小皇帝不想告诉他也是实情。
想了想,还是在信的末尾也加上一句,注意身体的话。
小皇帝自打把信送出去就开始翘首以待,晋喜每天都要回禀一遍,但是今日就略显不同,把各地送上来的折子给陛下整理好,然后就把那封今日一早就收到的信放到了奏折的最上面,萧明熠一眼就看见了。
眼里有光一闪而过,但又很快收敛起来,抬手将信拿起来看了看还故意问晋喜:“是他的吗?什么时候到的?”
“启禀陛下,下朝的时候信官送来的,老奴给收好了,一并放着。”
“咳、”萧明熠把信交给了晋喜:“回养心殿再看,朕先批折子,晋喜你拿着。”
“老奴遵旨。”晋喜接过大街军的回信,毕恭毕敬捧在手里,果然没多大会儿之后,就听小皇帝又说道:“算了,你还是拿给朕吧,朕想看看旬阳的灾情。”加的那一句略显生涩,不过也没有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