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你养病。”
……
林春儿在屋内巡视一圈,找了一个小桌,移到窗前,将手机放上去,刚好能看到外头飘洒和雪和层叠的远山,窗台上放着她冒着热气的水,她裹着被子坐在那昏昏欲睡。
林春儿靠在沙发上看雪,药性起了,又觉得困,便蜷着身体不知不觉睡了。
宋秋寒仔细看了会儿雪,见她没了动静,便把手机放到一旁,打开电脑看报告,每隔几分钟便看她一眼,多少有些担忧她从沙发上摔下来。她倒睡的安稳,一动不动,衬着外面的雪景,像一幅画。起身找了张纸,拿钢笔随意涂抹。
肖晴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老板在画画。
她刚要开口,却见宋秋寒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嘘了声。肖晴忙闭了嘴,不明所以看着宋秋寒以及他桌上立着的手机。蹑手蹑脚将他的午餐放到桌上,而后指指门,宋秋寒点头,用唇语说了句多谢。
肖晴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宋秋寒的神态,这样放松、愉悦又平静的表情从未在宋秋寒脸上见到过。老板像猎豹,行动时极优雅,却是带有杀伤性的。令人觉得他不定时就会咬人。若有所思皱着眉,推门去了。
宋秋寒画了一幅画,又打开午餐盒子,吃了一份牛排,喝了一杯果汁,而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林春儿这觉睡的不短,似乎是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腿麻了,便动了动身体,转向手机这一侧。宋秋寒朝手机靠了靠,可惜背着光,看不清她的睡容。
他昨晚睡的时候已近凌晨四点,这会儿亦有些困了,靠在椅背上睡了。
今天真是稀奇,没有人给他打电话,那个视频就那样开着,他不觉得有压力,小憩片刻后睁了眼,看到屏幕上一张大脸看着他,吓的他一激灵,却听到林春儿笑声,她鼻子还堵着,那笑声还是不来,却能看是真的在笑:“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会突然睁眼。”
“你在看什么?”
“我以为我的手机卡在了你挂断的页面上,没想到你没有挂断…”春儿解释道:“所以过来看一眼。”
“傻不傻?”宋秋寒笑她,而后问她:“好些?”
林春儿手探在额头上:“好像退烧了。”
“继续吃药,多喝热水。”宋秋寒叮嘱她:“我约的人正在会客室等我,我可能要挂断了。”
“拜拜。”林春儿朝他摆手。
“晚点我再打给你。”宋秋寒看到林春儿眼睛圆睁,好像有计划被打乱一样,又加了句:“今天就不必喝酒吃肉了吧?你这嗓子再吃羊肉,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好的,朋友。”林春儿笑道,挂断了视频。
宋秋寒看着电话半晌,这才发觉自己气消了。与林春儿相处极其轻松,她几乎不会带给人压迫感,就是那样明媚温柔一个人,简简单单一个人,自始至终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变过。宋秋寒猛然想起自己对女性的挑剔,大概因为少年时认识了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建立起他最初对女性的认知,并且经过许多年,也曾试错,却发现还是这样的人好。他对女性的认知模型竟然没有变化,这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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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儿身体底子好,到了第二天就好了大半。雪停了,一群人收拾行囊,决定改道去巴音郭勒。前几天撒了雪,到处白茫茫,却还有坚挺的几片红叶挂在树上,苍凉而绝美。哈吾勒在林春儿的保温杯里放了菊花茶,逼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水。把林春儿喝的直想吐,皱着眉头消极抵抗:“喝这么多水,膀胱会炸。”
“不喝水好的慢。”哈吾勒深谙直男多喝热水那套,说完自己都笑声:“快点好起来,明天要见几个当地的朋友,他们都有大片的草场,再走几十公里就能上独库公路,你念念不忘几年的。”
“你竟然还记得。”林春儿拍拍哈吾勒肩膀:“小朋友真好。”
哈吾勒笑声:“你前天采访那个奶奶是不是哭了?”
“小马说的?”
“不是,我们昨天看片子的时候,听到有啜泣声。”
“是有一点难过。”
二人闲聊之时,哈吾勒电话响起,是小喜的:“把电话给春儿姐,她信号不好,打不进去。”
春儿接过电话:“怎么啦?”
“有一件比较着急的事,一个明星的经纪人通过多方联系到我,问咱们公司接不接明星新媒体运营的活。”
“哪个明星?”
“乔瀚文。”
“让他们工作室招几个人自己做就行。”
“说是看好咱们的内容原创能力。”小喜解释道,他倒是挺喜欢乔瀚文的,标准的硬汉,演技又好,正值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不接。”林春儿说道:“咱们只管深耕自己的区域,明星身上变量多,不定哪一下就触到大众敏感区,得不偿失;其二,咱们也没那么多精力。”
“可他们说想跟你聊一聊?”
“为什么?”
“说想见见大名鼎鼎的老妖。”
“跟他们说我不是老妖,他们误会了。”
林春儿从前的笔名是老妖,她从前做过的一系列专题都用的老妖的名字,极少有人见过她真人,哪怕见了也对不上号。创业后她便很少用老妖这个名号混江湖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加之那几位合作伙伴名头一个比一个响,自然用不到她。只有那么偶尔的两三次,她抬过这个身份。
小喜没有说话,春儿听他有些为难,于是说道:“是不是你的熟人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