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是。”
“比你跟陈宽年还好吗?”
“对。”
林春儿听到这句,往往会笑出声来。
宋秋寒的泪水止不住。
他的心里太疼了。当他在美国一遍一遍拨打她家中的座机无人接听之时,当他万念俱灰终于决定不再爱她并要日复一日的恨着她之时,这令他错失了多少年原本该去爱她的岁月。他在这一刻原谅了过去十六年来林春儿的所有缺席,并决定带着他此生所有的爱意,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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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寒等在林春儿的楼下,看见她和宵妹推着旅行箱出来。她没有失约。
年少时永远无法履约的人,成年后不再失约了。
林春儿脸上满是盈盈笑意,铁了心要去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宋秋寒接过她们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宵妹将林春儿推到副驾上,自己爬上了后座。林春儿的手臂前伸,目光炯炯,轻喊一句:“出发!”前天还在为六千万神挡杀神之人,今天又变得天真。
林春儿拍了一张这座城市的寂寂清晨发到群中,说了句:“迟到的毕业旅行。”
宵妹脸凑到她的座位旁:“那年咱们本来要去呼伦贝尔的。可惜当时没能成行,也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去?”
林春儿去过呼伦贝尔,不止一次。草原的风吹在她脸上,她偶尔站在那天高地阔云低之处想起当年将头凑在一起的少年们,他们的笔尖在地图上划过,最后满怀憧憬的说:“我们去呼伦贝尔吧!”她因此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别样的爱,她曾住在牧民家里,怀揣着一本书一瓶水,清早骑着马赶着羊群出发,寻一棵歪脖树,一坐就是一整天。她也会在那时发呆,对着天上低垂的大片大片的云和一望无尽的辽阔的草原,以及草原上盛放的那些不知名的小花说:这是我们的毕业旅行啊。
可惜当年的人早已四散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