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搬救兵,这在俞书南眼中更显卑鄙。没人劝得了她,她坚决要打掉孩子并且离婚。
宋良玉终于放弃了,他们僵持了五天,他觉得自己在这五天里丧失了人格。他收拾东西说要出差,让俞书南在他出差期间想好离婚条件,孩子等他回来再去打。
一旦经历了这一回,心就再也拼不起来了。
宋良玉以为自己拥有美满的婚姻,可事实上他的婚姻却是千疮百孔。
俞书南留在家中,突然开始害喜。每当她思考去打胎,她就吐的天翻地覆,好像她必须将五脏六腑吐出去才行。她腹中的胎儿用旺盛的精力提醒她:我是真实存在的,我是一条生命,我与你相连。
这种神奇的关联令她心软了。
真奇怪,无论心肠多么坚硬的女人,却会因为那小小的胚胎而心软。
当宋良玉归来之时,看到俞书南坐在桌前喝粥,她神情平淡,像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坐在她对面,问她:“什么时候去医院?”
“明天。”
“什么时候办手续?”
“后天。”
“好。”他起身去另一间卧室,当他身处黑暗,听到俞书南上楼的声音,下意识想的却是等俞书南腹中的孩子月龄大了,走楼梯一点不安全。然后他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多虑了,俞书南腹中的胎儿不会等到大月龄,他也不会有孩子。
他第二天早早起来,像往常一样给俞书南做了粥,又换了衣裳。宋良玉是一个体面人,他讨厌人活的低三下四,越是这个时候,越该体面。
他不发一言,开着那辆小车带俞书南去省医院。到了妇科门口,俞书南对他说:“你跟我进来一下。”
“好。”
他跟在俞书南身后去见了医生,直立在一边等着手术签字。可医生与俞书南说的却是:“吐是正常的,身体激素发生变化,多少会有些反应。你呢,吃点清淡的,注意休息。过了十二周基本上就能见轻。昨天的片子我看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的,谢谢医生。”俞书南站起身向外走,都出了医生办公室,见宋良玉还站在那,又掉头回去叫他:“该走了。”
宋良玉如堕梦境。
他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只得跟在俞书南身后,随她一起出了医院。那天是周三,他们下午都没课,上了车,突然不知道该去哪儿,又或是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坐在车上,各自看向窗外,一只鸽子扑棱翅膀飞了起来,又猛的一头扎在他们的挡风玻璃上,吓了他们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失眠,改好了,定在今天下午发。
宋良玉写的我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