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柏昕抿了抿唇，叹气。
刚认识那会儿，他们是君子之交，对彼此的认识都停留在一个很浅的层面上。可越是深入交往，柏昕就越发现，这个人骨子里的强势。
“柏姐，等程总呢？”宋晓曼从她身后钻出来，嘿嘿笑着。
周莉却在后面帮她拿着东西，没有八卦。
柏昕瞪宋晓曼一眼：“跟人家学学，少八卦，多做事。”
宋晓曼一点不怕：“柏姐，你连红了哦。不过程总真的好帅啊，本人比财经报道上帅多了，啊啊啊，你什么时候泡到这么个钻石王老五的，我太佩服你了……”
其余人从里面出来，听到这话，有不少人偷笑。
柏昕更加下不来台。
好在这时候程霁尧跟周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给她解了围。柏昕松了口气，朝他望去，他侧对着她，表情冷淡，跟以前一般无二。
但是，柏昕分明觉得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
程霁川的车很快就到了，柏昕跟其余人打了招呼就逃也似的上了车。
等车离开，程霁尧才转过脸来，望着迈巴赫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
天气又开始转冷，这几天，柏昕已经穿上了毛衣和羽绒背心。
程霁川觉得纳罕，拉过她的手问她：“你冷吗？”
她狂点头：“真的好冷。等再过几天，我就得置办过冬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
“……嗯……比如，厚拖鞋啊、秋冬的加绒睡衣啊、暖宝宝啊、冬装啊什么的，反正还有好多，让我想想。”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小本本，认认真真地在上面记起来。
写了会儿，她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手里，她顿了顿，问他：“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他笑而不语。
柏昕意识过来，伸手捂住本子，期期艾艾：“我字是不怎么好看……”
程霁川说：“那以后你跟着我练。”
何止是不怎么好看，她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用他目光来看，也就比狗爬好一点，处于“能看懂是汉子”的阶段。
听说要练字，柏昕的脸就垮下来了，一副“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的架势。
程霁川哭笑不得：“让你练字而已，你作这副表情干什么？”
柏昕：“我不是没有练过，小时候我练得很认真的，奈何后来还是失败了，我真不是练字的料，练多少都一样，还是得变回狗爬。”
“真的吗？”程霁川问她。
她一脸信誓旦旦地点头，态度不容污蔑。
程霁川笑了，认认真真地跟她说：“你觉得——我的智商，像是会信这种话的人吗？”
柏昕：“……”
……
晚上6点的飞机，回到静海，已经是7点了。程霁尧摇了摇她的肩膀：“起来了，还没吃饭呢。”
路上也就垫了点干粮。
柏昕正睡得香甜，窝在他怀里不肯起来，哼哼唧唧：“我再睡会儿，好困。”
程霁川无奈，把她打横抱起，直接弯腰跨出了车。
“程总……”司机小心地望过来。
“没关系，你去停车吧。”
得到许可，司机松了口气，等他们离开，才开着车去了地下车库。
程霁川抱柏昕去了房间，也没吵醒她，给她盖好了被子。
柏昕醒来时，她单手拄着头靠在办公桌上，似乎是睡着了，手边还有一杯冷却的咖啡。她光着脚下了地，蹑手蹑脚走过去。
就这样，俯低了身子看着他——平行看着。
他睡得安详，睫毛又黑又长，弯弯的特别好看。
柏昕去衣帽间抱了床毯子，小心地给他披上。
谁知他睁开了眼睛，按住了她的手，抬起头对她笑。柏昕懊恼极了：“我吵醒你了吗？”
“没。”他笑笑，“我自己醒的。”他睡眠浅，哪怕是睡着了，有人靠近他一米之内，他也会醒过来。
不过，这种事儿没必要跟她说。
“我有点饿了。”柏昕揉揉小肚子，忽然说。
程霁川笑了，飞快拍了一下她圆滚滚的小脑袋瓜儿，问她：“饿了啊？小懒虫。”
眼睛里分明有戏谑。
柏昕不干了：“你干嘛老拍我的脑袋？”
程霁川只是笑，没说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性格孤僻，也讨厌跟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但这些放到她这儿就完全被打破了——他就是喜欢碰碰她，招惹招惹她。
尤其喜欢看到她被招惹后，脸上露出不快的、炸毛的神情。
程霁川又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撑着膝盖站起身：“想吃什么？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点吧。”
她顿时来劲了，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去了厨房，他开冰箱，她的脑袋也往里探，恨不得钻里面。
“……只有面啊……”程霁川语气苦恼。
“没关系的，我不讲究。”她又揉揉肚子，“我真的饿了，你快点。”她推推他的后背。
嗯，有点硬，这人背脊挺拔，骨骼也很硬朗，反正，每次压在她身上都挺沉的。
而且，基本她到了半途就提不上劲儿了，他才刚刚来点兴致，到了周后期，她基本像是焉哒哒的咸菜似的，各种恳求、哀求……想起来都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