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旁人都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费尽心思想要往上爬,恨不能杀了前方挡路的人。”二皇子笑了笑:“只有他慢慢悠悠,吵吵闹闹,自由自在的,每日恨不得懒死在家中,该睡觉就睡觉,该打闹打闹,抱着西瓜站在摊点前,为了一点银子能在街头和小贩们还价还半天。看见你就远远的和你挥手,虽然没什么规矩,但是听着他高喊你的名字心里就暖的紧,臣弟觉得他有人情味。觉得和他在一处安全。”二皇子笑说:“臣弟确实很喜欢秦朗这个‘另类’若是有一日皇兄厌了他的散漫无礼,就将他给臣弟吧。”
“他并不是物件。孤也不会厌他。”
“太子哥哥也和臣弟有一样的想法吗?”
“是。”太子并未多言,将手里的弓放在一旁:“他即使傲慢无礼,不守规矩,却是真心待人。他叫人觉得安全。”
皇帝陛下在演武场走了两圈,习惯性的对身后的太监们道:“去把秦相喊来。”
跟在其身后的太监弯腰道:“陛下,秦相不在京城,去了江南寻医了。”
皇帝陛下这才大梦初醒。
今天的长阳城依旧平和,只是少了些许的吵闹声,叫许多人都不大习惯。
三年之后。
江南街头秦朗骑着小毛驴,吃着梨膏糖漫步在水乡之间。
有人在斗蛐蛐,有人在画舫上绘制图样。
这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秦儿提着两只母鸡在街头找到了闲逛的自家兄长。
“走了,回去了。”
水乡幽幽之气在眼前漾开,圣旨被秦箫盖在脸上。秦儿转头看了自家父亲一眼,爽快的蹲在地上开始杀鸡:“爸比啊,不要逃避现实,都跑了三年了,再不回去,皇帝陛下都要下江南了。”
另一边躺在摇椅上秦朗也是一脸逃避。
“我不想面对现实……”
有些东西悄悄的改变了。
太子在秦朗归来的第三日坐着马车来了相府,远远就听到相府鸡飞狗跳的喧闹之声。像是点燃了这长阳城黯然下去的缤纷色彩。有些东西正在重聚。
或许在云啸的心中,秦朗永远都是不会变得,当他在院中梨花树下重新见到那清雅的少年时,正要开口唤他的名字时,只听见秦朗守着礼数恭敬施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生疏又陌生。
像是初见,像是多年未见的一面生人。
亲昵的语调僵在口边,太子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你回来了,怎么不去东宫看孤?”
“臣随意出入东宫不成体统。”
“你从前便不在乎那些。”
“那……是臣当年年纪太小,如今长大了,也该懂点事情。”
“明日你便回来做伴读吧。”
“臣的身体还未养好。”少年清瘦的样子确实不似大病痊愈,他恭敬施礼:“不能伴着太子殿下了。”
太子并未多留,离去时,秦朗也守着礼数,跪地送别。
他们再不是从前的两个人。
秦儿自门中走出,扶起跪在地上的兄长:“好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码啊,太子对你挺好的。”
“我知道啊。”白衣上的灰被拍去:“他待我是很好。”
“那你和他那么生分?还演出一副恭敬守礼的模样?”秦儿搂着她哥的腰:“你这不是故意在和他疏远距离吗?”
“确实要疏远一些。”
秦儿仰头:“你不会还在为那个小银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那是一条人命哎。”少年说:“醍醐灌顶吧,他待我再好,他也是太子,手握生死大权……他会杖毙小银子也有我的原因在里面,是我太不知道收敛了。”
“你舍得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我更不舍得有人因我而死。”
“小银子是因为卖主。古代这是常有的事情,你想要开的一点。”
秦朗抱住自家妹妹:“我想的很开。就是因为想的开,所以才要保持距离。”
“我懂你。你毕竟是个现代人。”
少年低下头:“小银子做的不对,他是该被惩罚,太子做的是对的,为了保护自己而shā • rén,我知道,我都明白啊。”秦朗将头埋得更低:“可我毕竟是个现代人。”
“太子和皇帝陛下一样,都是狮子座,占有欲太强了。”秦儿与她哥两个靠在一处:“行吧,以后你就扮演好,你病弱美少年的角色,赚钱养家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
“你打算干什么?”秦朗亲昵的和老妹抱在一起:“怎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