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人抢步而来,跪在他面前急道:“宗主,方才有人来报,少公子不见了!”
抚茶的人手指一顿。
他看起来不是好相与的面容,眉眼冷厉,下巴削长,一张脸刻薄冷淡,眼皮滚动,“怎么回事?”
下属额头上冷汗析出,“少公子初入秘境,对四处好奇稀罕,便带了几个侍从往东去了,属下……属下拦不住,那边有迷障起,一群人跟在后头,转眼间少公子和那几个侍从就没了人影,现下半个时辰少公子都没有音信,这才……这才……”
“废物!”
一道震声之音乍响,那下属立马腹中腥味翻涌,强忍着才没倒下,白着脸跪下道:“是属下之责,请宗主责罚!”
现如今灵天洲上身着金穿乌绿的宗主,只有一位。
那便是神眷之宗,元宗的代宗主。
闻不暇。
虽说有一个代字,但谁人都知道,一个代已然形同虚设,在元宗中他早已只收遮天。
这位宗主性格素傲,尚在年轻之时便无视尊法、狂狷不羁,后来代理宗主之位稍敛锋芒,但依旧说一不二,为人严厉不好相与,因而其下属弟子,都不敢轻易忤逆他的意念威严。
所有人霎时间都大气都不敢出。
目光划过即将开拓完的雾道,闻不暇面色泛冷,眼中划过不悦。
“真不懂事。”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老奴,头发花白,闻言上前一步撑着脸,苍老的声音响道,“宗主莫气,当年‘那位’不也是心高气傲,喜欢四处乱闯么?”
听到他的话,闻不暇一顿,端着茶往后放去,一旁的侍从上前将茶盏接过。
转着手中的扳指,好像是陷在了那一处回忆里,勾了勾唇,他才开口道,“也只有你还记得那么清了。”
方才说话的老奴叫醇伯,灵力不精,但胜在从闻不暇幼年就相伴左右,因为也得了他青睐,找了天材异宝续命,才活到了如今的年头。
醇伯脸上的褶子很深,弓着腰笑道,“少公子还年轻呢,信着宗主什么事情都能给他摆平,对宗主信赖得很。”
这一句话,闻不暇的怒气便彻底不见了。
“也罢,算是我惯的,当年他也是这般……”
“当年我误他许多,该欠他的。”
扫了一眼雾道,闻不暇话一顿,摆手,“等会儿再开,去找少公子。”
下属们早已经见惯宗主对那吕白路毫无理由的偏纵,立马道:“是!”
而不等闻不暇他们起身,却又有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喊:“宗主!不好了。”
“慌慌张张喊什么?!”醇伯呵道,而话落他认出这人是吕白路身边的侍从。看到这侍从身上沾血,他心中一沉,立马道,“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谁的血?你们少公子呢?!”
“少公子他身受重伤!”
那侍从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沿着路找到少公子……他却被古怪的东西攻击,随他去的侍从都死了七七八八,少公子他也、浑身是血,身上、脸上,都是……”
“什么?!”醇伯惊道:“那少公子可有性命之忧?”
“少公子他……”
那侍从却语气有些古怪。
醇伯怒道,“吞吞吐吐什么?!”
“少公子还活着,”侍从有些忐忑的看了闻不暇一眼:“宗主不如过去看看罢!”
闻不暇脸上的神色极沉,薄唇绷起,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