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阿祀尔便在水寒郡多逗留了一些时日,并且让接自己回国的使者将详细的情况都说给贺难听。起初使者还怕贺难会将部落的秘密泄露出去不愿开口,直到阿祀尔再三命令之下、加上贺难的一句“你要是不说,那还没等我泄露你们部落的机密你们就完蛋了”才愿意说出一些。
“兄弟,保重。”贺难送阿祀尔一行人出城数十里,直到即将离开郡城属地才停下来。“我写的东西只是纸上谈兵,实际上还要看你如何去努力。如果你真的有生命危险,又不愿意做一个离开草原的懦夫,那个时候你就给我写信吧,我一定会赶到你身边。”
“贺难,我的安达,如果你现在就跟着我一起回到巫勒,帮助我成为诺颜该多好。”离别在即,阿祀尔由衷地感叹着。
贺难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保姆手册:“有这个在是一样的。我现在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可不比你的诺颜宝座要轻啊。”
阿祀尔接过了贺难手中厚厚的书册,下马给了贺难一个熊抱:“我的安达,谢谢你为我写的撤略,如果我真的成为诺颜,一定会分给你赘大的土地!”
贺难干笑了两声:“你不会把我教给你的那几招全都用在我身上了吧?”他指的当然是阿祀尔拜访他的第一晚,他教阿祀尔给人画饼的事情。
“不对,不对。”阿祀尔摇了摇头,“我们马背上的男银,赘重视承诺。如果你来到巫勒,那我会让你跑十天马,所经过的土地都属于你。”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四还是十,反正贺难就当十听着呗!
“既然你们马背上的男人最重视承诺,那你要答应我,千万别死啊!”贺难盯着阿祀尔那双褐色的眼睛说道,“等你成为诺颜的时候,我一定会去草原上与你相会。”
“好,我答应你。”
阿祀尔也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他叫人牵出最好的骏马,将马缰绳亲手塞进了贺难的手里,然后以盛国的礼节向贺难拜了拜。
一串飒沓的马蹄声逐渐远去,那是巫勒诺颜之子阿祀尔和他的卫队回归草原的声音,携带着贺难为他所描绘的、胜利的篇章。
胡部人的作风远比盛国的军队更加彪悍、更加野蛮、更加凶狠,他的前路,是带血的弯刀和锐利的箭矢,是嘶鸣的骏马和鲜红的草原。
马背上的男人一诺千金,而阿祀尔的承诺却远比千金更贵重,这份承诺将会在遥远的未来彻底改变这片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