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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一般的静默降临在皇甫让身上,纵使是他这样的人,也很难想象出自己“活见鬼”之后的表情,更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怎么,哑巴吃黄连啊?”关凌霄笑了笑:“托你们的福,这几天我倒是搞清楚了自己的‘死因’呢!”关凌霄把死因两个字嚼的很重,在四暗箭打破了商会的围剿之后,罗兴舟就被交到了关凌霄的手里,而关凌霄也自然而然地进行了一番狸猫换太子——他获悉的东西可不只是自己的死因这么简单。
“你在说什么鬼话!”皇甫让的第一反应便是矢口否认,他也知道这是在自己骗自己,但现在他只需要别人相信自己就行——他倒是清楚“谁掌握了舆论,谁就掌握了真理。”
“哦,我明白了,从始至终罗兴舟这个人就不存在,一切都是你在欺骗我们!”皇甫让的脑子转的也不慢,第一时间就用话术将关凌霄标记成为了一个欺诈者的角色,而将自己划在了线的另一头——也就是和“大部分人”站在一起,“你知道凭武功胜不过我,就故意演了一出假死,还装模作样地到我身边伪装成凶手欺骗我的信任,就是想在今天置我于死地吧!我怎能让你得逞!”
面对皇甫让的倒打一耙,关凌霄只是不停地发笑,直到笑得浑身颤抖,他已经懒得去反驳皇甫让这番话里那些离谱的逻辑了,至少也不是现在——现在争吵不过是比谁的声音大而已,而他早就过了和人吵架的年龄——只要他证明了自己的武力胜过皇甫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推翻对方那“因为打不过,所以使阴招”的观点。
但不想争吵的理由也有很多——比方说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开口,那就是单方面的辱骂和嘲讽,压根儿算不上争吵,任何人都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哈哈哈哈哈……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四海帮故帮主陈风平,可以胜任武林盟主了。”乘着皇甫让换气口的空当,关凌霄见缝插针:“你的器量距离陈盟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要我说,你们之间的差距就好比蛟龙与泥鳅,像你这种器量的人,是做不了盟主的,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比你更强,而就算你侥幸当上了盟主,也不会当很久就是了。”
“同样是阴谋败露,你知道陈盟主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坦然么?他完全可以恼羞成怒地突然动手,抱着‘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把台上的人全部杀光,直到自己被群起而攻之力竭而死;他也可以不顾脸面地撒泼打滚死不认账,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胡搅蛮缠。”
“但他却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一种做法——承认自己的一切阴谋,也接受他人的一切批判,最后孤注一掷、主动求死般的强行冲关,若是成了,天下再无人是其对手,而若是死了……”
“至少也能保全四海帮的其它人,把所有的罪名都从四海帮头上摘得干干净净,随着自己的身殒一起带到坟墓之中。”
“虽说陈盟主的阴谋手段确实不为人所容,但他最后一刻的表现却也算是令人扼腕——我们就以相似的结果和不同的过程,为上一个十年做个收尾吧。”
说到这儿,就连关凌霄这个叙述者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动容,当时陈风平被贺难活活说死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当时他的想法与此刻既然不同——他想过如果他是陈风平,就和贺难来一场世纪嘴仗也无妨——但直到现在,他只差一步就将掌握整个武林的时刻,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