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看着他那张轻佻的脸孔,笑意是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冷冷扔下一句话:
“刘子珩,原来你对他人有情有意的同时,还能桃花不断,甚至朵朵桃花都悉心浇灌啊。”
刘子珩被他这么一说,简直十脸懵逼:
“王爷这是何意啊?再说了,重情重义,是我脾性使然。他人对我有恩,我定涌泉相报。”
然而他所想的“义气”的“义”,和陆景行说的“情意”的“意”根本不是一个字。时明晏好心替原主追查当年母亲的死因,自然是有恩于原主啊。
陆景行揣摩着他这句话,半晌,喊道:
“袁青!”
声音一落,暗处钻出来个人来。
刘子珩看了暗暗感慨:你看这两人简直如胶似漆啊!这么大晚上还黏在一起。
仓皇的脚步声响起。袁青作为暗卫,也是十脸懵逼的进到房中来:“王爷请吩咐。”
陆景行似笑非笑:“刘三公子这伤,适合静养。王府怕是不太合适了。”
这似乎话里有话,袁青不好擅自揣摩主子的意思,只能讷讷道:“王爷的意思是……”
“将他送到城西的听禅寺,明早就出发。”
“……是。属下领命。”
袁青十分纳闷儿,为什么主子突然之间生气了。
纷乱终于平息。
刘子珩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他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脾气,管他明天去哪儿,今天还能在王府的软榻上歇着,那就要好好享受。
再说了,陆景行阴晴不定,他还巴不得立陆景行远点,去寺庙里听和尚念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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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方破晓,王府就用一驾豪奢的马车将刘子珩一路送到了听禅寺。
袁青似乎是提前打点过住持的,以至于刘子珩畅通无阻,被人一路抬进了寺院后院的客房去。
刘子珩乐得其所——陆景行还真是大方,竟然留了两个水灵灵的丫鬟来伺候他。
寺院中钟声杳杳,诵经声空幽,刘子珩觉得原主这颗海王的心,说不定都能受到一些洗礼。
安顿好一切之后,袁青却并未着急走掉,而是调头回了房里。他看着刘子珩的眼色一直古怪,半晌之后,终于结结巴巴道:
“刘、刘三公子……”
刘子珩早已被他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口气稍显不耐烦:“什么事,说。”
“你,你那晚对王爷……可是出自真心的?”
啊?
他?对陆景行?
……做了什么??
“二月初三那晚,玉台宴饮……王爷与陛下有事相谈,就留得晚了些。”袁青恨铁不成钢,干脆替他回忆着,“你趁着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便抱住当时路过你席位的王爷……”
“什么?!”刘子珩原本快睡着了,听到这里猛然睁开眼睛!
“口中还念着属下的名字……”
刘子珩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脸上一片灰败之色。
他简直头皮发麻,心中不由在咆哮:
原主啊,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