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西舟确认了心底的答案,心底的蠢蠢欲动一下子平息了,他抿唇望着骆惟,他看见了对方眼中被压抑得极深的孤独感。
他盯着对方许久,久到让骆惟觉得自己仿佛是赤身luǒ • tǐ地坐在严西舟面前一样,这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三两下吃完饺子,骆惟胃里暖了不少,他倏得站起身来,把盘子一推,“我要回家了,谢谢你的饺子。”
严西舟连忙站起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骆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点点头,“谢谢了。”
深夜快十二点了,秋夜的风伴随着骤降的气温,着实给刚出门的两人一个下马威。
严西舟打高车载空调,斜睨到骆惟将手颤颤巍巍放到了空调前,没忍住勾起了嘴角,“你家在哪儿?”
“落月湾。”
严西舟闻言,刚刚扬起的嘴角僵住了。
落月湾那片儿靠着海,离自家隔着大半个城区,这一来一回起码得一个多小时。
行吧,他今晚可别睡了……
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终于到了落月湾,骆惟打开车门,被迎面而来的寒风激得打了个寒颤,果断又关上了门。
严西舟想了想,反手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你先套着吧,挡挡风,有空的时候找人给我送回来就行。”
骆惟目光闪烁再三,低着头接过了衣服,低声说:“谢谢。”
他将外套罩在了身上,伸手抓紧了衣襟,手指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接着推门走了出去。
那件外套有些大了,能遮住骆惟的臀部,远远望去,就像是个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样,滑稽极了。
可严西舟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却莫名觉得惆怅。
他现在无论对骆惟做什么,都只会换来一句疏离的“谢谢”,这让严西舟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严西舟和骆惟从小到大的朋友和邻居关系,对于骆惟,他一直像对待弟弟一样的关照,而如今的这种关系,总让他不适应。
人都是贪婪的动物,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更别说严西舟与他分别了八年之久,骆惟的冷淡更像是一种催化剂,使他心里的愧疚和好奇不断发酵。
路灯荧荧的光下,骆惟沿着路拐进了小道,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里,严西舟低头拨通了高寺东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高寺东似乎是在睡觉,说话声暴躁无比,“wǒ • cāo,大半夜你……”
“帮我个忙。”
“你他妈……”高寺东被打断了话,顿时就想骂人了。
“你家是不是跟盛令卿有生意上的来往?”
“你能不能让我说完话!”
严西舟张了张嘴,顿时沉默了下去,“抱歉,我有点急。”
高寺东抓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我刚睡着,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