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话题中关于过往的回忆让他产生了乐趣,还是因为聊天的对象是骆惟……
他听见骆惟这般“无知”的言论,颇有些小得意,“哪能让你看出来啊,当时你就跟个小兔子似的,看上去担惊受怕的,我妈瞪了我好多次,分明就是在告诫我把菜让给你,我当时可委屈了。”
“噗!”或许是这样一个大男人说委屈过于喜感,骆惟差点把嘴里的鸡翅给吐出来,“你要脸?”
“要呢要呢,”严西舟将小碗里的佛跳墙递了过去,“快吃吧。”
骆惟的嘴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他接过碗,不禁再次发出质疑,“佛跳墙?”
“……”
“说,你是不是跟踪我?”骆惟龇牙咧嘴,露出嘴边的小虎牙。
严西舟端起茶杯,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前两天,我跟我同事过来吃了饭,瞧见你了。”
“哦~”骆惟眯起眼睛,“难怪我说你要约这种地方。”
“咳咳,你那天跟别人一起,我没好意思过来打招呼。”
“别人?”骆惟眼中划过狡黠地光,嘟囔道,“哦,你说他啊”
话音刚落,他低垂下头,眉眼间尽显乖巧和柔情,看得严西舟心里很不是滋味,被这样的神情刺激得心里痒痒。
“那你倒是观察细致入微得很。”骆惟却在紧要关头话题陡转,丝毫没有要解释“他”究竟是谁。
严西舟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味同嚼蜡,最终还是煎熬不住,“那他是?”
骆惟娇俏一笑,“那是我愚蠢的弟弟。”
“……”
骆惟眨巴着双眼,扑棱扑棱的长睫毛无辜地上下翻飞,严西舟总觉得这是在整他。
但是意外的,心里舒坦了很多,“你们感情还挺好的。”
“我帮了他的忙而已,礼尚往来嘛。”骆惟说话间,已经塞了不少饭菜进了肚子,他胃口小,此时差不多都快撑饱了,连忙往后仰坐起,顺了顺肠胃。
严西舟清晰地瞧见他眼下那一圈青黑色,回想起刚才在车上,对方疲惫又倦怠地神色,不禁开口问道,“我看你睡眠不是太好,是不是公司里很忙?”
“不是。”骆惟摆摆手否认,他现在一听到这个问题就来气,“半个月前楼上搬来了一对小夫妻,带着两个孩子,大些的白天在家到处乱跑砸东西,小的一到半夜就哭,那片房子当时建的时候铁定偷工减料了,隔音差成这样!”
“……”严西舟真的很想说一句,那片住宅区都是盛景的产业,只是现下并不是抖机灵的时候。
他刚想安慰安慰,但多年来的刻板言语,让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来。
“要不……”严西舟听见了自己犹豫的声音,“要不你来我家住吧。”
……哦豁……
严西舟瞧见骆惟惊诧又震惊的目光,在心里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行吧,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