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霍滔父子的外院弟子缩缩脖子,正要承认眼花。边上一直默默关注乾山道里面情况的韩冬沉声道:“弟子方才也瞧见了,是霍主,是霍家父子无误。庄主事,霍师兄,霍齐乃是金灵根的筑基大圆满,迟迟无法结丹,说不定是为了……”
“丹阳火灵草。”庄洋面色微凝,接口道,“长老真身在外,化身皆在论险峰,此处无法使用传音符,需将此事告知在外的长老才是。”
罗红丹在周围转了一圈,始终不见季清遥身影,方惊觉上一次见她是在清晨时分。眼下听说霍滔父子出现在乾山道内,心觉不妙,季清遥该不会那么倒霉就此遇见那对父子吧。“庄主事,季姐姐不见踪影,霍家父子与她素有旧怨。季姐姐还是纯阴之体……”
庄洋皱眉道:“若是被霍老贼遇见可就糟了。你们三人一组,先在此地找上一找,切勿落单,见着异状回来通报,莫要自行其是。此处虽是外层,却也布满时空缝隙,稍有不慎,跌落进去就不知何年何月在哪出现。韩冬,你与……”
孟阳天自人群中挺身而出,“庄主事,我与韩师兄一道去秘境外找三位长老。此外,今早我好似见到季师姐往那处林子里去了。”
他如此卖力,知道旧事的韩家兄妹与罗红丹均感诧异。
孟阳天见状朝三人一笑,道:“三位不必起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如今我们同门一场,怎会生事。不过是与韩师兄一道出秘境找长老,以防路上万一罢了。”
韩冬思忖即便他要生事,外有长老,内有主事,难道他还能把自己杀了不成。同在宗门修行,他比不过季恒难道还比不过孟阳天,又觉他语气诚恳,不复年幼时阴鸷,便也说道:“如此甚好,孟师弟,我们这便动身。”
找季清遥的外院弟子在孟阳天所指的树林深处发现时空缝隙,不敢继续往前,回转头来告知庄洋。
另一厢,三位长老真身俱已回宗,只留下天枢真人另一具金丹化身。而这金丹化身本欲入内,不想被一只元婴期的傀儡蚊子缠住脱不开身。在韩冬与孟阳天寻来时,方将傀儡蚊子斩杀。听一人所言,天枢真人哪还想不到其中关窍,傀儡蚊子十有七八是霍滔珍藏多年的宝贝。霍滔知道他最厌蚊子,故而用在此处只为转移他的注意。
化身与回到宗门的本体真身互通有无,彼此感应。片刻后,天枢真人面容阴沉,韩冬与孟阳天互望一眼,只听天枢真人肃然道:“霍家父子已从宗门逃离,门内弟子在霍齐房内发现任松的尸体。”
任松进内院之前曾任指引弟子。他素来亲和有礼,季家姐妹、韩家兄妹与孟阳天均受过他的指点,而且任松是霍滔亲传弟子,一人听此消息不禁大惊失色。
且说季恒请命去乾山道深处查探,自论险峰下山,在岔道踌躇该往那条路走时,忽然听到小道边一人高的碧青草丛中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感应到此人气机,一张年轻腼腆的面容顿时出现在季恒心湖。
“林道友?”
“季道友?!”林柿从草丛里连滚带爬出来,一手拿着样东西,一手扶住腿,走路一瘸一拐,语气满是惊喜。“季道友真是你呀。”
“林道友,你这是……”季恒看他衣衫染血,面上青紫,抽抽嘴角道,“被人打劫了?”
林柿苦笑道:“我尚未进入迷津道,误触时空缝隙,被缝隙吸入,正觉道途无忘,今日要殒身于此,又被缝隙从另一边吐出。哪知脚还没落地,就有人与我大打出手,将我打伤。那老头是金丹修士,一照面便出杀招,卑鄙无耻!”他说着说着,倍感委屈,眼泪含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师姐总道通玄险恶,我性子软和好欺负,合该出来见见世面。幸而我修有保命法门,否则怕是无缘与道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