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落泪,季恒微怔,若对方是个女修,她说不得就递块帕子过去,可是男修……她只得无不同情地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道友该高兴才是。今日杀我不死的,来日必将使我有所成就。”
林柿一抹眼泪,露出湿漉漉的大眼睛,思索片刻后道:“道友所言极是。咦,这是什么?”
他摊开手掌,手里赫然是断成两截的面人。
季恒瞳孔微缩,劈手夺过面人,拎住林柿的衣襟,厉声道:“此物你从何得来?”
这面人她最是熟悉不过。当日她在岩羊镇让面人老汉捏了两个,一个是她,一个是季清遥。两个面人平日放在屋里相亲相爱,怎会出现在此。难道有人故意进屋偷面人,还是姐姐将面人带在身边,可这要是姐姐的,姐姐在哪。
林柿摇着头,晃着手,感觉季恒对他并无恶意,便老实道:“我不知道,我,我被打伤时见到一位女子,或许是她的东西?可为何会在我手里?”
“女子?那女子年岁如何,样貌如何,将你打伤的是个老头?”
“那女子应当颇是年轻,又不是那么年轻,年岁比我们大些,我没看清。打伤我的人年纪不小,有长胡子,他边上还有个年轻男子,叫他,叫他爹。啊,是了,那年轻男子的衣衫样式像是你们牵机门的,我来时见过几个牵机弟子。”
季恒面上阴晴不定,松开抓住林柿的手,擦去粘在面人身上的泥土后问道:“你是从哪逃出来的?”
林柿面有难色。
季恒骂道:“一问三不知,你是猪嘛!猪都比你眼睛大!”
年纪不小,金丹,有胡子,还有个儿子,衣衫样式是牵机门的。
难道是霍滔老贼和他的龟儿子?
那个女子,那个女子,难道是姐姐?
“龟儿子,老贼,乾山道,结丹?结丹!”季恒望向适才结丹异象之处。不过些许功夫,彼处灵气波动似已平息,浓云中透出淡淡虹光,当是结丹已成之相。然而这结丹速度,快得超乎寻常。会是那个靠吃丹药修行,道基不稳的龟儿子么。
季恒猛然睁大眼睛,粉扑扑的脸蛋顿时一片惨白。
“糟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