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大家把麦给了言忱。
而傅意川本着就近原则把自己手里的麦递给沈渊。
言忱听这歌次数不多,印象中是挺难唱的,进节奏也很难。
阿信作词作曲带着阿信的独有特色,慢摇滚的节奏,但又不止有阿信风格,同时糅杂了女生的柔情,尤其由梁静茹唱出来,让人感受到孤独的绝望,绝望后又浴火涅槃。
她坐在沙发角落,沈渊就在她身侧。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织网的恶魔
破碎的燕尾蝶还做最后的美梦
……”
言忱的烟嗓唱这首歌有种不一样的味道,尤其在副歌部分搭上了沈渊的声音。
他说话时声音清冷低沉,偏成熟一些,但唱歌时就是清凌凌的少年音,和烟嗓叠合在一起,一个满含希望,一个孤独绝望。
两人唱完最后一句后同时别开脸,谁也没看对方。
但在包厢的微弱灯光下,两人眼睛都湿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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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00,医院。
“白洁,今天603的2号床点滴打完以后记得给他翻个身。”护士长叮嘱道。
白洁急声应,“知道了。”
她看了眼表,差不多到了要拔针的时候,掐着点去了603室。
2号床的家属也在,是个眉眼很凌厉的女人,之前白洁没见过,这床的病人是63岁的葛大爷,前些日子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尾椎骨,来看他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好几个儿子媳妇,但愣是没人给请护工,这些日子都是护士站的人轮流照看着。
不知今天来的这位是谁,白洁心里嘀咕,看起来有些不好惹。
不过她在二院工作五年多了,厉害的家属也见过不少,也有很多只是长得厉害,其实很通情达理的人,她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以貌取人。
病人的点滴还有一截,家属有些不耐烦,“就不能调快点?”
“葛大爷的心脏承受能力不好,调快了会不舒服。”白洁礼貌回答。
家属瞪了她一眼,“不是摔断尾椎骨了么?怎么又扯上心脏承受能力?”
“上了年纪,大大小小的病症总是有一些。”
之后家属再没和她搭话,白洁暗自松了口气。
隔了会儿,病房里又进来人,白洁回头看,笑着打招呼,“小沈。”
“嗯,白姐。”沈渊应了声,看了眼挂着的点滴瓶,提醒道:“点滴快完了。”
白洁立马回头,猝不及防对上家属那仇视的目光。
她怕葛大爷不舒服,把点滴的速度又调慢了些。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白洁站在一侧等点滴打完,一边问沈渊:“赵医生呢?”
“去5楼开会了。”沈渊检查病人症状,又例行问状况,病人都如实回答,做好记录后,沈渊叮嘱道:“保持这样的状态就行,过两天就能安排出院了。”
病人笑了笑,“终于能出院了,在这儿都快要养废了。”
“你底子好,恢复得快。”沈渊把笔插在白大褂口袋上,“别乱动伤口,好好养着,每天散步最多半个小时。”
“知道了,谢谢沈医生。”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那边尖锐的女声喊:“你慢点儿,没听见他疼呢?你怎么做护士的?连拔个针都不会!”
沈渊回头看了眼,那边的家属正在呵斥白洁,声音大到经过病房的人都会停下看两眼。
白洁本来就脸皮薄,这会儿脸和耳朵都红了,低声解释道:“葛大爷体质特殊,不耐疼。”
葛大爷的身体感知能力比一般人要强,所以对疼痛格外敏感。
起初刚来医院时是沈渊的代教老师给做得手术,本来只需要局部má • zuì,但葛大爷说感觉整个身体都痛,所以进行了全麻,做完手术后的几天他一直都哼哼唧唧的,弄得整个病房里的人都睡不好觉。
一方面是心理作用,一方面是他体质特殊,就跟有的人扎个针都会疼哭是一样的,对疼痛感极度敏锐。
“明明就是你技术不好。”家属生气,“还推卸责任!现在的小姑娘真是没一点担当!”
白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