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雪说想挣大钱,傅意川说她不如做梦。
一直到这家店快要关门,他们才从店里出来。
在包厢里时还没察觉,这会儿出来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阴晴不定的五月一点儿都不像盛夏的开端,反倒像要入秋。言忱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宋长遥走在最前面开门,她刚好迎在风口,吹得她脑仁都嗡嗡疼。
傅意雪呼了口气,冷得在原地起跳,“这是什么鬼天气?一会儿咋回家啊。”
傅意川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别回了,附近开个酒店住一晚吧。”
“那你们呢?”傅意雪问。
“当然回宿舍。”傅意川说:“言忱不是生病了么,我们把你们送到酒店然后再回宿舍,明天她到我们学校也方便。”
“也行。”
言忱累到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尽管出门时裹了件厚外套,这会儿仍旧难抵寒意,拢紧外套在吵闹中开口:“去哪个酒店?”
“奇遇。”沉默了一晚上的沈渊忽然开口,而且看似随意地走了几步往前看,却正好挡住了风口,风把他头发都吹乱,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打车过去吧,我和川子送她们,遥遥你先回宿舍。”
傅意川听见这安排皱眉,“沈哥,附近就有快捷酒店啊,环境还可以的。奇遇那边虽然不远,但……”
“我出。”沈渊已经伸手拦了车,傅意川的“贵”字卡在喉咙里,愣生生又憋回去。
言忱副驾驶后边靠窗的位置,沈渊坐在了副驾。
上车之后大家都沉默许多,言忱倚着车窗闭眼假寐,半梦半醒间好像回到了北望。
北望的气候和北城差不多,一到五月天气就阴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她不太喜欢雨天,尤其是小雨,总淅淅沥沥地落个没完,像是老天爷在掉眼泪。但沈渊一到下雨天就总望着教室窗外,她问他在看什么,他说看雨。
言忱轻嗤,“雨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把这个世界都洗干净了。”
后来她好像也有点喜欢雨天。
雾蒙蒙,淅沥沥,有伞的慢行,没伞的狂奔。
甚至有时坐在阳台看雨都能看几个小时,也没什么事儿做,就是坐在那里发呆,偶尔弹个吉他,傅意雪看见了就会说她好浪漫。
她突然有点想弹吉他。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喊声:“言宝醒醒,我们到了。”
言忱迷蒙着睁开眼,副驾驶已经没人,傅意川也下了车,而傅意雪在等她出去才能出,言忱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些。
她下车以后还拉了傅意雪一把,等站定之后才想起来她的吉他之前放在了后备箱。
言忱眉头微皱,下意识喊:“沈渊,你把我吉他拿下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