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摇头否认。
四喜还要问清楚,寝间内又是一阵怦怦作响摔砸声。
“囡囡,你冷静点,你不要这样,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
“你是不是之前也骗了我?沈季青曾经说过,庆功宴是你为夺──”
“囡囡!”
太子妃嘴似被捂住一般,众人只听到一阵含糊不清呜呜咽咽声。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出去!”似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挣脱,呼吸不止急还乱得厉害,说话声音都是颤,像是气狠了般。
四喜害怕抱着自己,整个人都是傻。
秦七对于平时感情如胶似漆两位主子,突如其来大吵,也是一脸茫然。
沈星阑被赶出来时,衣襟微乱,几撮碎发凌乱垂在脸颊旁,看上去有几分狼狈,脸色更是铁青难看得很。
宫婢们见状,脑袋立刻垂得低低,心中惊疑不定,瑟瑟发抖。
“四喜,还不快进去劝太子妃,莫要让她动了胎气。”沈星阑声音除了心疼不舍以外,还透着一股咬牙切齿意味,厚实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显然也气得不轻。
“秦七,去将偏殿收拾收拾,孤今晚就睡那。”
秦七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应了声“是”,立即去张罗收拾偏殿。
四喜急忙地进到寝间,发现地上果然一片狼藉,能砸东西全被太子妃给砸了。
太子妃坐在软榻上眼眶熬得通红,眼泪悬在里头打转,那强忍着不落泪模样,让四喜看得心疼极了。
跟在四喜后头宫婢们亦是看得胆颤心惊,在四喜吩咐及命令下,眼观鼻,鼻观心收拾起来。
“太子妃,您怎么了,您如今有孕在身,万不可发这么大脾气。”
四喜刚靠近,就听见苏长乐哽咽道:“沈星阑他骗我,大哥明明就出事了。”
声音中带着浓浓哭腔。
四喜鼻头一酸,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扑过去抱住太子妃,安慰道:“许是殿下怕您知道大公子事后,情绪过于激烈,动了胎气,您别难过了,四喜看了心疼。”
苏长乐听见安慰,反而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不管如何……他,他骗我,便,是他,错……”
眼泪一旦奔涌而出,心里委屈便像止不住一般,苏长乐哭得越发厉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就连低头收拾满地狼籍宫婢们听了都忍不住鼻酸。
唯有一名宫婢面不改色,眼角余光还时不时飘向太子妃。
※
翌日一早,沈星阑来到寝间,想再与苏长乐谈一谈,两人却又在大清晨又吵了一架。
四喜见状,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昨日太子妃问她知不知道苏府出事,她不敢隐瞒,如实以告,太子妃之后便睡得不安稳,一夜醒来好几次。
秦七劝道:“夫妻间吵架再正常不过,再恩爱都会有争执,你就别太担心了。”
四喜愁眉不展,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这样情况接连七日,太子妃与太子不止争吵越演越烈,就连太子也一直睡在偏殿,两人感情日益冷淡,大不如前。
四喜与江嬷嬷为此整日愁眉不展。
可该劝两人都劝了,自从苏大公子入狱之后,太子妃与太子就没再好好说过一句话。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沈星阑还未带兵远赴漠北时相处模样,一见面就吵。
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低气压下,宫婢们终日惶惶不安。
东宫这头闹得不可开交,皇后凤仪宫及萧贵妃延禧宫也同样不得安宁。
林皇后是为了讨好阮骊姝却屡屡被羞.辱,脾气一日比一日还要阴晴不定,凤仪宫宫婢个个如履薄冰。
萧贵妃则因父亲荣国公被下大狱,忙得心力交瘁。
整个皇宫自从宣帝纳了新美人之后,就陷入一团乱。
朝中已有不少老臣直言,阮骊姝留不得,言官更是三番四次请命,要宣帝将阮骊姝逐出宫。
宣帝却因中了情蛊关系,神智越发胡涂,居然破了老祖宗定下不杀言官誓约,当众命人将那名屡次上谏言官拖出去斩了。
帝王如此胡作非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朝野和民间议论纷纷,动荡不安。
※
这一日,苏长乐用完午膳不久,突然说想去御花园散步。
四喜谨记太子吩咐,劝道:“太子妃,殿下说过,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东宫,您……”
苏长乐听见她劝,不像以前那般,一想到太子便满脸甜蜜娇意,反而是冷冷地哼一声:“那都是沈星阑变相将我囚在东宫理由罢了。”
她看着四喜,眯了眯眼:“难道连你也被太子收买了?”
四喜欲哭无泪,拼命摇头解释,不知道太子妃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分明喜爱太子殿下喜爱得紧,如今一提到太子,却像仇人一样。
最后四喜终是没能劝住太子妃,只能硬着头皮扶着太子妃来到御花园。
两人刚到御花园不久,便遇见了四皇子沈季青。
四喜脸色微变,正想扶着太子妃离开,太子妃却一反常态,主动走向沈季青。
两人甚至去到一旁凉亭,屏退左右谈话。
四喜站得远,听不清太子妃究竟都跟四皇子说了什么。
凉亭内,沈季青与苏长乐保持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