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破空的声响异常刺耳,“锵”的短声后,刀具碰撞在了一起。
男人嘲讽他,
宿傩直接忽略了后半句废话,但同时对男人的态度十分不满。
「做了多余的事得到一样的结果,你在说谁?」他意有所指地狠戳对方的痛处,「别把我当几个月前的小东西,少废话。」
在他回嘴的时候还不忘后撤,当肌肉完全舒展,他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奔驰着,被咒力强化了的身体灌溉了数月的锻炼之后变成了时刻待命的凶器,在每一次呼吸中脱胎换骨。
没错,面对麻仓叶王那种像是拥有恐怖预知能力的对手他尚能不败,没道理会在这里死去。
宿傩死盯着对方的动作,以人类绝对不可能的速度迸射出去,靠着踩实在地上的阻力停滞住过猛的趋势,依旧是一记短刺。
太远了。
什么都好,过近的距离会将自己纳入那柄红刀的攻击范围,稍微拉远则会是这样。
短刀够不到!
祸津神没有半点节奏被打断的慌乱,他眼里没有那柄被妖怪祝福过的短刀,也没有这个与人类不寻常相貌的小孩,他看到的是更直接的东西。
斩下去,生则死。
在这句简短的冷笑后,宿傩第二次完全丧失了身体的操控权。
他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至少在现在看来,他没有半点处于争夺中的撕扯感!
“夜卜。”男人用宿傩的身体叫出了祸津神的真名。
紫发神明的表情明显变了,他一改之前的姿态,双眼也有了凝聚,像是真正地将面前的人类看清一般。
男人丢掉了那把碍事的短刀,站在原地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活动身体。
如果这里有外人的话,说不定会发出毛骨悚然地惊叫声。男人对待这具身体的方式可以成为“残忍”,是丝毫罔顾痛感和柔韧度的极限拉伸。
那可能是这具身体能做到的极致,在再多一点就会崩坏的临界点。
“你还在给那个好笑的‘父亲’卖命吗?”男人慢悠悠地走进了几步。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笑容,夜卜却看出了一些别的东西,同时在颤抖着的还有他手中的神器“绯”。
一个人的恶意是藏不住的,就算口头不说,眼神收敛,那种游离于正邪的肆意所带来的纯粹的「恶」几乎就像是人类欲的具现化。
夜卜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类。
向父亲祈求的人类总是拒绝承认自身的罪恶,并将一切灾厄都推给了禁忌的祸乱神明,拒绝接受内心的盘查,得到了心安理得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