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不敢说自己是个多么和善的亲妈和婆婆,但可以打包票从来没亏待过二儿子一家,不看儿子也得看孙子面,结果,换来了什么。
治病是浪费钱,死了就死了。
薛母心寒之下,终于想到了大房一家。
这些年来,因着她的偏心,大房逢年过节能不回来都不回来,上次还是二孙女考了好大学回来报喜的,她当时做了什么来着,把耀祖扯到大儿子面前,说多培养这个侄子以后给他们养老,弄得不欢而散,这之后,小孙女考上大学也没回来。
两方都憋着气,除了每个月固定的养老钱和一通电话,彼此再无多少联系,故而她一开始想起的才是求二儿子,毕竟心理总觉得身边的儿子更亲近一点。
谁知全是假象,话说得好听,做的却不是人事,孙子的择校费比亲爹的命都重要,他们老两口怕是等不到这对儿孙孝敬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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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这边遇挫,她看着病床上昏睡的老伴,真想一起死了算了,可看着远方,突然想起了在外地的大儿子。
大儿子虽然不听话、不贴心、不孝顺,可给钱向来大方,她怎么就忘记了通知呢。
拿出不怎么熟练的手机拨通电话,嘟嘟几声后接通,“喂,老大啊......“
果不其然,老大当即表示立马赶回来,第二天,一家五口从各地赶来,挤在小小的病房里,薛母顿时觉得,天都亮了。
之后的事情就没叫她操心,换了一间VIP病房,预约了专家医生,检查一通后做了手术切除,快得不可思议,他们甚至赶在年前出院回家过年。
这一年的年关,一家十几口难得的齐聚,薛母却再没有往日的欣慰。
本来她都没开口让二房过来,结果见到老大一家,原先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就主动凑了上来,做得不要太明显,可见,亲爹亲娘也没有钱亲。
碍于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团圆宴上她对大房极力吹捧关怀,看着二房铁青的脸色心中就不由得畅快几分,只是见了大房不假辞色的一面,不免感伤,到底是他们伤了这个儿子的心。
癌症的手术顺利,可后续的治疗和检查必不可少,老大一家留下足够的检查钱,甚至提前给了接下来半年的养老钱,这才离开,困难过去,薛父薛母也抛开了之前的伤心,继续振作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那些钱放在银行她不会用,干脆一次取出来放在家中,去医院的时候直接带钱,方便快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