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颜侧目看过去,中年妇人已经腿脚利落地走到了跟前儿,圆脸上带着喜气的笑,是个典型的农村妇人。
妇人习惯性上前就要挽炎颜的胳膊,但等瞧清楚炎颜的模样,伸出去的手又尴尬地缩了回去。
自己笑着打圆场:“呀,这闺女,这是白玉做的人儿吧。咱这腤臜手都不舍得碰人家,快里头坐!”
邓祥伯笑呵呵介绍:“这是我二嫂,全庄子女人里最喇的性子,你们尽管跟她玩笑。”
其他人都笑起来,众人簇拥着毕承和炎颜进了堂屋。
堂屋里光线暗,邓家二婶把一张大方桌搬到窗跟前,给桌边放了把高背木椅,临时找了块浆洗干净的百花布垫在椅面上。
做完这些,邓家二婶抬头招呼炎颜:“姑娘来,这边坐。姑娘一看就是天生娇贵的人儿,咱这地方被姑娘这通身气派一衬,就成了猪窝草坑,姑娘可莫嫌。”
炎颜与邓家二婶道了谢,没半分嫌色,大大方方坐了。
邓家二婶又把炭盆挪到炎颜的脚边。
几个男人包括毕承在内,都自觉离炎颜坐开了些,开始商议帮厨的正经事儿。
邓家二婶给众人添上热茶就出去了。
不过片刻,再回来,手里捧了个豆青色的粗瓷大碗,碗里腾腾地冒着热气儿,捧着送到炎颜手上。
“家里没好的,外头冷,姑娘趁热喝一碗这个,去去身上的寒气儿。”
炎颜低头看那碗中物,心头蓦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