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堂回身笑道:“二哥忙了一整日,还不趁早回去陪伴嫂嫂。”
邢素寒把手一摆:“妇道人家哪里用得着陪,我回去早了她还要侍奉我,我不在府里,她乐得同丫鬟婆子们摸牌打趣,倒盼着我晚些回去哩!”
兄弟俩说笑间已来到了街上。
沧浪城没有宵禁,从前就连城门也是不关的。
自打前年起,城主邢堰,也就是邢玉堂的父亲突然大病了一场。
自那之后,邢堰便亲自下令每日亥时二刻关城门,次日卯时初开城门。
也是自那时起,只要邢玉堂在城里,每日亥时前后总要亲自出府巡城。
邢玉堂的性子随他父亲,原则性极强,行事有股子雷打不动的韧劲儿,比他大哥邢玉山显得倔些,也没邢玉山那般好说话。
所以行云宫里大小事物,找邢玉山办事的人,总比找邢玉堂的多些。
大爷邢玉山也比邢玉堂容易得人心。
但谁都知道,邢堰向来格外看中的是次子邢玉堂,将来城主的位置也是要传给邢玉堂的。
邢玉山也从不与二弟争权。
这其中除了父亲的偏爱,还有个关键,邢玉堂的修行天分比邢玉山高。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出了沧浪街,拐进了东西夜市。
东夜市和西夜市是沧浪城入夜最繁华的两条。
同所有大城的街市一样,但凡热闹的夜市两边,尽是茶馆酒肆鳞次栉比。秦楼楚馆中丝竹不绝。
走进夜市,人声鼎沸起来,兄弟二人便不再聊天,静静地自人群里走过去。
邢玉堂的孟槐兽面相颇凶悍,但是在沧浪城里却没百姓怕它。
就像没百姓怕邢玉堂一样。
因为百姓都晓得,二爷面冷,却从不为难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