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月光照进,屋子里一片狼藉,离玄关不远处还有滩污秽般的东西。蒲郁拿着抹布,正要处理呕吐物,却与门外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最不想这时候被看见,尤其被他看见。
蒲郁慌忙起身,过来关门。
门外的把手被他握住了,拉不动,她心烦意乱道:“你……”
“你整日就做这些事?”吴祖清眉头微蹙。
“我的事。”蒲郁仍拉不动把手,找补说,“我喜欢做这些事。”
“一派胡言。”吴祖清笑了。
“吴先生没做过,自然不懂其中的乐趣。”
“谁讲我没做过?”
蒲郁怔愣,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蒲郁忽然有些认真。
吴祖清在她的眼神里读到话语之外的意味,岔开话道:“对我如此咄咄逼人,方才怎么只顾受着?”
蒲郁当真有些生气了,“吴先生,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现下很晚了,还请你早点歇息。”
“你帮蓓蒂问责门禁的时候,不是在管我家的事?”
“……”
蒲郁的尴尬无处遁形,吴祖清轻笑两声,“罢了罢了,不过是想让你开心些。实在是我力所不能及之事,这就上楼。”
眼见着吴祖清松开门把手,蒲郁犹豫着,犹豫道:“吴先生,刚才看到的听到的,还请不要讲予蓓蒂,我不想让蓓蒂、阿令晓得。姨妈平日里很好的,只是喝醉了,发小牢骚。”
吴祖清有些想叹气,但终是没表现出来,“嗯”了一声,道:“你才要早些歇息,正长个子的时候。”
待吴祖清走上楼梯,蒲郁嘀咕道:“较之同龄女孩子我已很高了,只是先生太高了而已。”
看不见人影的转角传来回话,“小郁,goodnight。”
门将掩上,蒲郁面对门,想着“洋泾浜!”心底却还是道了一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