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筝又是一愣,对上萧润的视线,他这会儿虚弱苍白,眼神竟意外变得深情。“陛下有何吩咐?”
萧润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在身侧坐下,“我今日差一点以为我要死了。”回忆起来,仍旧是惊悚骇然。
“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萧润喉口有些发渴,“你……嫁给我这些年,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欢喜我?”
裴筝定定看着萧润,似乎不可置信,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陛下为何……忽然问起这来?”
萧润道:“别叫我陛下,你就回答我吧。我有没有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取代了你心里的那个人?”
裴筝更惊:“我心里哪有旁人?”分明是他自己心里有人。
萧润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旁人?便是说,你心里有我,是吗?”他忽然欣喜若狂,差一点牵扯到左手伤处。
裴筝连忙将人按住,有些不悦道:“你别乱动!”
萧润点头,坐回去,目光灼然看着她,追问:“是不是?是不是心里有我?”
裴筝是闺秀之仪教导出来的,哪里能这么坦然地讨论这话题?只是别过脸,很轻地嗯了声。
又说:“那陛……你呢?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取代过她的一丁点?”
萧润茫然:“谁?”他哪里还有过别人啊。
裴筝咬唇,道出原委。当年都传闻他不肯娶她,是因为心中有个人,闹得沸沸扬扬的。
萧润哭笑不得,又大喜过望,用右手将人搂进怀里,抱得很紧。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当年他在郊外的佛寺脚下遇见一女子弹琴,心生仰慕,他还与那女子合奏过一曲。故而当时乍一听闻赐婚,才有不愿意一说。后来得知赐婚的是她,那是欣喜万分。
“那人就是你啊,你自己忘了?”萧润蹭着她的情丝,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
裴筝也有些茫然,竟是如此么?
得知陛下没什么大碍,众人都松了口气。丰山便传旨意,让他们各自回去。
盈欢跟着傅如赏,眼看要跨过门槛,忽然哎了声,犹豫着:“如赏哥哥,你……你没受伤吧?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傅如赏眸色一瞬间变得柔和,摇头:“没有,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