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那只手无力的落下,穆浅带着笑意合上了眼睛,因为她瞧见长姐如同往昔一般在朝着自己包容的笑。在最后的那一刻,穆浅觉得,若是这辈子不贪恋荣华富贵,只做长姐身后的小妹妹就好了。
仆人瞧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穆浅,连滚带爬的跑出院落,而院落外怀谦正不耐烦的等在那里,听着里面已经没有动静,怀谦问道“做好了?”
“世子,世子,她...她死了!”仆人慌乱不堪。
“什么!”怀谦也被吓了一跳,等他再次回到院落房间的时候,瞧见的只有一地的鲜血,还有躺在那里含笑离去的穆浅。
怀谦真的恨透了穆浅,恨不得杀了穆浅,可此时穆浅就这样自杀了,怀谦却觉得整个人都十分无力。特别是在刚刚穆浅那些嘲讽自己的话,更加萦绕在怀谦的心头,怀谦就跌坐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等子晦气的事情不要在这大喜的日子说!”
突然的话语让偲茶回过神来,得知穆浅已经死去的消息,偲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没有高兴,似乎也没有悲伤。
新房内众人连忙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说着旁的事情,可偲茶却已经完全没有继续带下去的心情,随意扯了个由头偲茶就退出新房,好在她如今的身份让众人也不敢对她有任何的阻拦。
瞧着偲茶离去,众人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那些贵妇人笑着说道“瞧这偲姑娘,真是温柔大方,以前我们怎么都没有发现呢,不然早就娶回去当儿媳了!”
旁人跟着附和,今日偲茶的举动到底是让这些贵妇人改观不少,至少不会觉得她一无所长了。
苏母就坐在那里,明明今日是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苏母却如坐针毡,甚至有那么一刻,苏母也在想,若是当时自己同意那桩亲事,是不是儿子会比较高兴些?
“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好玩?”纪周瞧着偲茶落座在自己身边,且他也瞧出偲茶有些兴致缺缺。
偲茶随意的从喜宴上拿了个糕点尝了口却发现并不好吃,随意的放下后点点头“嗯,有些累了,想回去!”
“嗯?”偲茶刚说完这句话,就被纪周牵着手起身,偲茶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只见纪周拉着偲茶来到正在敬酒且已经喝的有些醉的苏意身旁“本王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
苏意瞧着纪周握着偲茶的那只手,笑着点点头,可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直接朝着平日里的好友呦呵“来来来,继续喝!”
“我们就这样走了?”一直到坐在马车上,偲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提前离席有些过分,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任性简直棒极了。
“不想呆还在那里做甚!今后莫要委屈自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摄政王妃的身份足以让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纪周很是骄傲的说道。
偲茶抿着唇偷笑“那今后众人不是会说我恃宠生娇?”
纪周理所当然的捏了下偲茶的下巴,粗砺的手指磨的偲茶下巴有些发痒。
“本王宠的?何人敢言!本王不怕你恃宠生娇,就怕你太懂事!”纪周语气带着几分惆怅,哪怕偲茶平日里精灵古怪的,可纪周也看出偲茶性子中那份隐藏的周全来。
从未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偲茶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个人好无原则的宠着自己,这份宠爱简直让偲茶觉得自己要被融化。
“好香啊!”突然飘入马车中的香味惹得偲茶一阵嘴馋,刚刚喜宴上偲茶并未吃什么,如今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停车!”纪周开口,马车已经缓慢的停下,掀开车帘就瞧见街道一旁的小贩正摆着一简朴的混沌摊,热气腾腾的馄饨散发出香味来。
偲茶咽了下口水,可纪周已经牵着偲茶下了马车,朝着正在下馄饨的年迈夫妻说道“来两碗馄饨!”
“大人,您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偲茶不可思议的盯着纪周,她都未曾在街边吃过东西,上辈子不曾,这辈子也就那么几次,不过有些街边摊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在偲茶以为中,纪周那是该坐在奢华的殿内,身旁有着成群仆人伺候,膳食无不精美。
纪周为偲茶拿了双筷子,笑着说道“你以为本王就只吃的惯山珍海味?小丫头,本王告诉你,从军打仗的时候本王可是连草皮、昆虫都吃过!”
“真的假的!”偲茶不可思议的瞧着纪周。此时馄饨已经端上来,两人一人一碗馄饨,纪周在小丫头敬佩的目光中,向她说着自己曾经在边疆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