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弯弯道道,孔老知道吗?
想必也是知道的,可是知道了就知道了罢,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不过是一介烧窑的罢了,至于最后的郡主,是权家,还是邹家,亦或是两家分治。
这都与他无关。
手中的瓷器开始慢慢成型了,他的手掌弯曲成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那底下的瓷瓶,也慢慢圆成了颈,再续成了瓶口。
他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一道,他的精神头也是有些疲惫,但此刻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最后一步没有完成——
赋魂。
赋魂,就是赋予其灵魂,外面柜子里的瓷瓶,虽然宝贵,但都是死物,里面的灵魂早已消散,而眼下白脸哥的情况特殊,赋魂步骤不可缺少。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掐诀,一道极为古朴的气息,慢慢浮现在他的手上,又缓缓在掌心凝聚,一个崭新的“阳”字,正静静地躺在手心。
无形的气浪,瞬间席卷开来。
冷陌的眼睛早已瞪大了,此时的孔老周身都是被一层湛蓝色给包裹着,因此这里面的气息才未散露出去。
他的手掌,慢慢贴近了瓷瓶口,一张巴掌大的“阳”字,缓缓接近,孔老轻声喝道:
“阳典,生!”
《阳典》,可生死人,起死魂。
如果当日的那个盗贼在此的话,定会惊呼出声。因为孔老所施展的,正是当日她不停翻找的《阳典》。
一股颇为玄奥的波动,不断侵蚀着瓷瓶,而在瓷瓶瓶身,点点青花,正在逐步点缀,妙笔所过之处,青瓷的纹路缓缓勾勒。
孔老平舒了一口气,颇为满意地看了看底下,釉色绚烂,勾勒出的青花惟妙惟肖,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
“姐,你说,他会是我父亲吗?”
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是焕发了些许神采,清姐伸出手,整理着他那一身有些凌乱的行头,有些褶皱的地方,都是给一一抚平着。
“你来长安,不就是为了找他吗?”
清姐关切的声音,他的眼睛又重重的合上了,“我曾经想来长安,想收拾好一身行头,哪怕自己在上海过得潦倒,也不想让他们觉着我过得不行。”
“哪怕是过年都没个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