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作画的缘故,周灼的作息逐渐变得极不规律,白天睡觉晚上作画的事情,早已是稀松平常了,也好在他选的这个住处极为偏僻,周遭也没有什么人住,不至于打扰到四周的邻居。
张叔敲了敲门,轻轻捻了捻手指,上头的灰尘,引得他的眉头都是微微一皱,看来是很久没人上门过了。
嘎吱——
禁闭的房门被打开,露出周灼那近乎疯癫的样子,张叔他们都是不由得后退一步,着实被吓得不清。
“谁啊?!”
有些苍老的声音,若不是叶叔提前知道周灼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时,恐怕又是要给吓上一跳。
周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前模糊的轮廓,也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露出张叔那凌厉的目光下,混沌的甚至都是一惊。
“张……张叔?!”
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声音之中,也是带了一丝颤音,不过很快的,他也是收了些惊慌之色,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请他们进去。
“几位,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毕竟是被吵醒的,周灼的语气中,也是没那么几分客气的意思,言语之中,不耐烦的味道,倒是极盛。
他打着哈欠,又随意整理着桌上的画稿,省得被这些外来的弄乱了,又收拾着腾了快干净的地方出来,给他们倒了杯茶。
说归说,但这礼数方面,倒也是极好。
张叔来到了方才见过的那个窗边,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推,刺眼的阳光便是照了进来,照在还有些暗的房间里头,都是一阵亮堂。
众人的眼睛都是一眯。
张叔暗道一声果然。
从这边的窗户看过去,果然能够看到那远处的海岸,底下汹涌的浪涛,也是给看了个干净,他转过身来,指着远处的海岸问道:
“周灼,昨天晚上你有在画画吗?”
周灼愣了一下,许是喝了点水的关系,他的神智也是清醒了不少,因此回答起问题来,也是流利了许多。
“没错,昨天晚上我的确有在作画。”
“那你昨晚有见过皮卡祭祀吗?”
张叔神色一变,到嘴的制止的话,也是慢了一步,只能由着余付问了出来,但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责怪。
余付刚一问,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祭祀的行踪现在本来就该保密,可眼下自己却是问了出来,只要周灼心思活络些的,都是会想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