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模像样地学着,面前的饭菜是粥。
远远的,能够听到村口的狗在叫,乌婆侧耳细细地听着,听那熟悉的犬吠落在自己耳边,邻居王婶他们,也差不多开饭了。
“乌婆,过来吃饭吗?”
王婶喊了她一声,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双双碗筷摆得整整齐齐。
乌婆愣了一会,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门口的门槛立得高,她就站在门框里头,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
“不用了!”
“我已经吃过了!”
嘴角的粥留下痕迹,王婶听到了,又看到乌婆连忙摆了摆手,暗下来的天里,房间里的那半截蜡烛,像是散发着微弱的光。
邻居的饭菜吃得热闹。
外面的风也吹得热闹。
她小心翼翼的把蜡烛收拾起来,放进潮湿的柜子里封存着,像是封存着一段时间的回忆,甜味滑进嘴里,化成房门嘎吱嘎吱的歌谣。
乌婆就住在这里,院子里是碧绿的爬山虎,身后是破破的茅草屋。
说破,倒也是不破的。
茅屋的茅草盖得严实,雨落不着,只是窗槛的纱窗破了几个洞,夜晚的时候风卷得一快,总会有些杂乱的声响,吵得乌婆睡不着。
茅草屋还在唠叨,爬山虎唱起夏天的童谣,躺在床上的乌婆脑子里,满是茶壶中荡不开的苦,与桌上不知道还能燃多久的蜡烛。
窗上破的洞更多了。
薄薄的窗户纸扯成了条状,被风肆意地打扰着,带着秋意的风钻得薄凉,从破开的洞尽情地侵入,沾染着草屋的冷。
嘎——
远处的房门被风拍打着,呜咽的声音此起彼伏,今晚的风吹得喧嚣,呼呼地打着窗棂,吵得她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