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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2 / 2)

琉璃质的宝珠,分外澄澈,带着点点的光晕,晕开了一片淡黄的空间,细看下,淡黄的光晕里,每一颗都与黑色的斑点纠缠着,割舍不开。

这个玻璃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格格王不知道。

面前的镜子里,他的眼眶深陷,露出凸起的眼珠,睁得贼大。脸上的皱纹像是一下子长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爬上了额头,成为化不开的一圈圈年轮,告诉着他日渐衰老的年份。

自己,这又是怎么了呢?

好像房间里出现这个玻璃球开始,一切都开始变了,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去落魂涧吧……”

“去落魂涧。”

又是这个声音,来自某处的角落,格格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枯槁,本是大好年华应该一伸拳脚的他,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

但也有身体好的时候。

他坐在镜子前,静静地等着。

等什么呢?

等每个夜晚,月亮出来的时候。

柔和的月光倾洒,照在他的身上,焕发的生命力如同泉涌,几乎是眨眼之间,脸上的皱纹消失殆尽,连带着头上窜出的几缕白发,也统统的隐匿了去,不见踪迹。

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肌肤正在寸寸变好,这具身体,正在以一个喜人的速度,不断恢复。

格格王觉得自己病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争夺着自己这具身体的掌控,白天是一个人,晚上的时候,又是另一个人。

这一切,好像都是从这个玻璃球出现开始,才发生的。

站起身来,坐下的椅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道,轰的一声向后倒去,惊得人吓了一跳,但格格王没管这个,趁着此刻的身体变好,他拿起那个玻璃球,刺骨的冰凉,更是刺激着他脑中的疯狂。

“去落魂涧吧……”

“去落魂涧。”

又是这个声音,格格王受够了,而且他确信,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玻璃珠,只要扔掉它,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刺骨的冰凉,载着他打开了房门,外面的士兵早已被调走,既然决定要做,他又怎么会毫无准备呢?

四下无人,格格王左右扫了扫,他瞅准了马鞍,趁着月色翻身上马,离开了格里斯汀王国的宫殿。

耳边的风声白驹过隙,一点点的景色往后挪腾着。作为皇室的一员,这种容易被那些坊间闲谈拿来当作谈资的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为了防止被那些人拿来反复的鞭策,口诛笔伐,格格王驾着马一路狂奔。

湍急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海浪无声地侵袭着,勾勒心中想要的图案,留在海岸上,变成了怪石嶙峋,瑰丽无比。

格格王喘着粗气,脸色因为长时间的奔涉,有些微微的涨红,青筋在他的手臂游走,掌心的玻璃球散发着寒意,整条手臂都因为这股寒,有些发麻。

甩了甩手,格格王狞笑一声,一种久违的释怀,自他的心底升起,废话?没有什么废话的。手一扬,没有跟这不祥的玻璃球多说一句,清脆的声音,融化在波涛的海浪里,玻璃球只稍微亮了一下,便被海水吞噬了个干净,没了踪迹。

拍了拍手,格格王终于是笑了,深夜外出,就为了丢这么个玻璃球,换谁听到都会觉得是个笑话,但事实上,格格王还是有那么些后怕的。

他怕再晚一会,自己这具尸体,可就真不是自己的了。

淡黄的光晕,晕开了一片天际,格格王咧开的嘴角缓缓凝固了,凝成化不开的冰点,冷到了心底。

“说了去落魂涧,怎么就是不听呢?”

淡黄的光晕,从玻璃球上散开,上头的黑色,任其如何掩饰,也到了掩饰不了的地步。

索性,也就不掩了。

黑色的气流,遮蔽天日,汹涌滚烫的黑海,此刻的格格王看上去,竟是格外的渺小。

黑海沉浮,透过沉浮的海底,格格王能够看到一个人。

说是人,还是觉得尸体来得更为恰当,惨白的五官,在黑海之下格外显眼,粗犷的面容,隐隐间还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身上的粗布麻衣,看起来是个渔民的打扮。

格格王没有心思关心他是谁,此刻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

逃!

赶紧逃!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十分肯定,一定与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海脱不了干系。

隐隐间,像是听到了声音,那声音来自九幽,不对,像是个被世界都排斥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唉,要不是这具身体不行,我也没必要花心思培养你啊……”

踩空的感觉,自脚底一直延伸,格格王往下看了看,看到越来越远的地面,底下的马儿还在吃着野草,这会儿还是刚入秋,草叶没有泛黄,新鲜的很对胃口。

再一看的时候,他握了握拳,感受来自掌心的滞涩,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不错嘛。”

这声音听着陌生,明明是从同一个人嘴里发出来的,总觉得是差了点什么味道,格格王屈指一弹,那具黑海中的尸体便轻轻的抛了出去,投进了幽深的海底。

“该死的人类,这次,看你们还怎么躲,八月十五,敲山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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