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任皇后真诚地附和了一句,“不过不止是他们,就是六皇子的生母凝贵妃,也在入冬时差人给小宣姑娘送了几次时新的布料,当时小宣姑娘可是都不在京都呢。”
说完,任皇后又轻笑着道:“凝妹妹也真是很体恤我,时常为我分担许多琐事呢。”
“是啊。”
沉默了片刻,皇上才僵硬着应了一句。
就是已经有了正妃的六皇子,都明里暗里还是想争取一下宣婉妍,足见宣婉妍现在有多抢手。
而宣婉妍越是抢手,对她的归宿,皇上就越是要慎重,避免这一个砝码放下去,让他好不容易才勉强平衡住的整个局都失了衡。
“哎……”黑暗中,任皇后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口气低沉又失落了不少。
“诸位姐姐妹妹都还有盼头,还有心力劲去给儿子筹划。而我呢,我每日吃斋沐浴焚香,对着天璇殿祈祷,不过为求圣尊能保佑我那苦命的笙儿,在千里外的蜀州能多活上几年,我就谢天谢地了……哎……笙儿怎么就那么命苦啊,生来身子骨就那么弱,请了那么多有名的郎中看,却没有一点法子……现如今,也不知笙儿他,还剩下多少时日了……”
边说着,任皇后已声泪俱焚,悲伤心痛之意溢于言表。
然而面对痛心疾首的皇后,皇上只是冷冷地提醒道:“皇后记错了,九皇子怀笙是已故容昭仪之子,只是因为容昭仪早逝,才寄养在皇后膝下,并非皇后亲子。”
听闻此言,任皇后哭得愈加悲痛,简直哭得无法回答皇上的话。只能将脸埋进枕头中减小哭泣的声音,却还是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传进皇上的耳朵里。
过了好半天,任皇后才终于能说话,却仍旧是断断续续,声音也是悲悲戚戚道:“是了……是我记错了,怀笙他……他不是我的亲子……”
皇上没有说话,眉头却微微蹙起。
只是皇上这次皱眉并不因为不耐烦或愁闷,而是因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