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寻觅
从梅园出来，张阳找了匹马，带了壶酒离了宜安城。
回到那处战场，原先的遍地沟壑已被填埋，但新土与旧土终还是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别，呈现出斑马般的条条巨大斑纹，张阳放眼望去，想象着那时自己没看见的那场精彩非凡的厮杀。
四处逛了逛，张阳找到了一条浅浅地溪流，沿着溪流驾马慢行。
散步吗？不是，他只是跟随自身心底的某种直觉寻觅，人终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北魔也不该例外，所以张阳要找到他。
佛家讲究缘分，某种必然存在相遇的机会和可能，巧合、偶然、阴差阳错的一些东西，人与人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结，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丝线。
很多人都不愿相信缘分，有时候又不得不把自己解释不清的东西归结为缘分，例如此时，张阳与北魔的相遇。
金川国朝廷派遣数千人的军队，刑部派出几十个身手不错的官差，都没有找到的北魔，这时却被张阳遇见，任何人看待这件事，都只能将缘由归结于缘分两个字。
傍晚时分，张阳看见了他，孤零零地躺在河滩上。
奄奄一息，腰上破碎衣物遮挡不住那已经结痂的巨大伤口，魔刀就在他身边。
张阳谨慎地下马靠近，他没带刀，虽然不敢大意，但此时北魔十分衰弱的状态让已经功力大增的他想要有所尝试。
北魔突然睁开了双眼，看来还保留住了高手应有的敏锐警觉。
他现在的状态太虚弱了，虎落平阳？不，一身伤残的年迈老狗，舔舐伤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望着张阳道：“你来了。”
像是和老友打招呼般，竟并不觉得意外，望着张阳的眼神很平淡，但眼神深处还埋藏着一丝欣慰和惊喜。
“哟，看来运气不错，吃了了不得的东西。”北魔揶揄道，该有的眼里还在，他一眼就看出张阳大涨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