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冷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副模样,看起来死期将至。”
“还不是因为他”北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是另一个灵魂,“他影响了我的出刀,不然不至于伤到这么重。之后更是作死,不吃不喝,还妨碍我疗伤,你可能不相信,他竟然想和我同归于尽。”
张阳知道那是个可爱善良的老人,喜欢吃,害怕血,害怕生人,若是能将其自这副躯体中抽离放至另一副躯体该多好。
“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来?”张阳问道。
“很多人骂我疯子,但没人骂我傻子。当你发现自己体内的天魔真气以后,你就会很迷惑,就会想找到我。”北魔这样说着。
张阳默不作声,他想要动手,他已经确保北魔毫无还手的余力,但确如北魔所说,他心里十分迷惑,迷惑北魔的种种所作所为。
北魔无力地望着天空呢喃道:“大限将至,和你说点心里话吧。当我意识到人生所剩无几的时候,就剩下两个念头。一是要死得轰轰烈烈,北魔是何等叱咤江湖的人物,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悄然死去。二是这身武艺要找个传人,天魔宗的传承百年的武功并不差,我不希望他断在我的手里。”
北魔此时就像一个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的寻常老人,气若游丝,已无丝毫曾经的张狂。
张阳试探道:“所以你选择我?”
北魔道:“不错,选择传人要看得顺眼,其余什么天资意志都是屁话。你之前看见的那个少年,小小年纪却心机沉重,我将他带在身边却并没认他做弟子,但另一个我醒来时他却自作聪明地叫了师傅,想要哄骗另一个我传授他武功。我早已忍受他多时。”
“你看不上他还把他留在身边?给他希望又不给他实现希望,岂不残忍?”张阳质问道。
“我看不顺眼,但他却是师弟的遗孤,师弟是师傅的儿子却又不是天魔宗的传人。我有想过,若找不到什么顺眼的人,就让他将个就。但是碰见了你,还算顺眼,他也看了出来了,让他希望破灭的是你。破庙的那一晚,他下了mí • hún药想要杀你,我救了你,同时也失手杀了他。”北魔语气平淡地讲诉着。
张阳心底怔住了,那少年看似其貌不扬,竟然这么的心狠手辣。
“你又为什么要杀了月牙镇驿馆里二十多口人?”张阳怒问道。
这问题张阳已经问过一遍,在那辆牛车上。即使那天北魔已经回答过一遍,但细想来,那算什么答案?没什么理由能算得上理由吗?
想喝水就喝水,想shā • rén就shā • rén。可人是因为渴了,才会想喝水,你又是因为什么,才会想shā • r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