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魔双眼黯淡下来,慢慢道:“我练武走的是以杀入圣的路子,练成现在疯子一般的模样。疯子,什么是疯子?疯子是见不得血的,见到了血就会变成疯子,就要shā • rén冷却脑子里炙热的疯狂。”
“你那天见到血了?”
北魔拍击着脑袋继续道:“我暗中随着他们进了山谷,看见他们剿灭了一伙敌人,看见官差们割下一颗又一颗的脑袋,看见满地的鲜血四处流淌。那样的画面点燃了我身子里的火,我头痛欲裂,我在林野间肆意狂奔,但无论我做什么都压制不住心底的滔天杀意。在过去我曾想过一千种办法,没有一次成功。终于,我变成了疯子,我冲进了那驿馆shā • rén。”
一个人,控制不住自己,那是多么可怕且痛苦的一件事,听完北魔娓娓道来的回忆,他好像变成了可怜的受害者。
张阳深吸了口气,一切都在他心里呈现出逻辑来,他缓缓道:“我不需要学你的什么狗屁武功,害人、嗜血,练成一个疯子,我不知道这样的武功有什么意义,至少他绝不符合我的为人之道。”
“害人、嗜血的是我而不是这门武功!”北魔情绪激动地郑重其事道,“以杀入圣是我追求武道极致,追求超脱入圣的道路,我验证了这条道路走不到尽头,但和天魔诀、天魔刀毫不相干。”
“什么意思?”张阳听不明白。
北魔眯了眯眼,鄙夷道:“这些东西你或许没听说过,我建议你去问问你们那皇子,这方面的东西他肯定是一清二楚,凭你现在的武学修为,迟早要接触这些东西。”
张阳默不作声,猜测着什么超脱,什么入圣,或许是武道较为高深的某些说法。
北魔捂着腰部创伤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跪在河滩上,膝下一地圆润的鹅暖石,他扯下胸口的一大块布料,捏在手里竟厚厚一层,丢到张阳身前道:“天魔宗的武功我就交给你了。你无需以天魔宗后人自居,只要找个顺眼的人继续传下去便好。”
张阳想要开口拒绝,但见北魔提起了魔刀,不知要做些什么。
北魔大笑道:“你是怎样的人心里会怎么想我其实一清二楚,就让我对那些死去的人认个错吧,你心里也好有个交代。”
说罢,北魔强行提气,手里魔刀高高掷起,于高空中又笔直地落下,北魔低头的瞬间,刀刃斩开了他的后颈,人头落地。
无头的尸体,跪倒的姿态,遍地的鲜血是一生种种最后的救赎。。。